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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溯站在她身邊,垂著頭面對著遺像,足足站了一個小時,像一尊雕像,任誰也勸不走。
相比哥哥和妹妹,賀汌驍的反應冷漠許多,除了神情有些憔悴,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並沒有太大的異樣。他和崔紅一起招呼著來賓,組織大家瞻仰了遺容和鞠躬獻花。
所有人都只當他和賀斌感情不太好,可是隻有陸苡知道,昨晚上他躲在洗手間開著花灑壓抑地痛哭了許久,半夜躺在她身邊始終沒有睡著,之後偷偷起身到陽臺上抽菸,一坐就是一整夜。
從陵園離開已經是黃昏的時候,賀汌驍一回到家裡就悶聲鑽進臥室洗了澡躺在床上。陸苡沒有打擾他,回到自己的臥室卻怎麼也睡不著,將曹嘉今日偷偷給她的資料拿出來看。
案發當晚,賀斌在馬術俱樂部和秘書分開之後便獨自回了家,家裡只有薛媽、崔紅兩人在。後來賀東也來了,三人在樓上書房裡談事,薛媽在廚房裡忙活,直到聽見崔紅一聲驚叫。
她跑出去,看見賀斌倒在一片血泊中。
叫了救護車,崔紅和賀東便隨救護車去了醫院,她在家裡將地上的血漬清理乾淨之後又打掃了房間,驚魂未定。
整件事情看上去的確像是意外,但薛媽在和曹嘉談話的時候突然提到,“賀先生回來便換了一身衣服,我將他換下的衣服拿去洗,有很大的酒味,興許就是因為喝了酒,腳步不穩,誒。”
可是陸苡知道賀斌有胃病,平時從不沾酒,怎麼就偏偏出事那天喝酒了?
*
半夜下起了大雨,屋裡漆黑一片,天地間只剩下嘩嘩的風雨聲。
他起身關掉了窗戶,卻再也睡不著了,從床頭抽屜裡拿出一盒煙,打火機“咔擦”的輕響,火苗躥起,點燃想要的同時,也不經意劃破了黑暗。
微微搖動的火焰漾出微黃的光暈,突然照見身旁空空如也。
他沉默了一下,把打火機熄掉,靜靜地把煙抽完。黑暗裡看不到眼圈,但菸草的氣息深入肺腑,帶著微冽的甘苦。
陸苡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竟趴在桌前睡著了,手中捏著那幾頁列印出來的資料。
揉著疼痛的腦袋去刷牙洗漱,下樓吃早餐,經過賀汌驍的房間時看見他房門緊閉。
“他還沒起來嗎?”陸苡站在廚房門口問保姆。
“嗯,先生一直沒有出來過。”
陸苡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已經是十點多,他向來沒有賴床的習慣。
在餐桌坐下吃早餐,接到崔紅打來的電話,“老三的手機怎麼關機了?下午三點召開董事會,你們別遲到了。”
“好的,我會通知他。”
掛了電話,她猜測著這次董事會召開的目的。賀斌在出事當晚突然改了遺囑?為什麼?遺囑改成了什麼樣?
賀汌驍一直睡到下午一點,陸苡正打算去敲門叫醒他,他拉開。房門走了出來。
彷彿前幾天失魂落魄頹廢不振的那個人不是他,眼前的他依然是以前那個溫和深沉的男人。
“抱歉,我睡過頭了。”他在她對面坐下,保姆趕緊給他送上了早餐,他拿了勺子攪動著碗裡的燕麥粥。
“崔紅剛打電話來說,下午三點召開董事會。”陸苡轉告。
賀汌驍點點頭,“我不能跟你同行了,我得去老四那邊一趟。”
陸苡剝雞蛋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他,“莫紹衍?”
有些奇怪,他跟莫紹衍不是鬧崩了嗎?左延說兩人已經老死不相往來
“有些事需要和他商量。”
陸苡沒有多問,將剝好的雞蛋放進他碗裡。
吃過飯他便要走,她送他到門口,他摟著她的肩親吻她,兩人纏綿了一陣,他離開。陸苡睡了一會兒午覺,到達公司的時候剛好兩點二十分,賀汌驍還沒來。
會議室裡坐滿了人,獨獨缺一個賀汌驍,阮暖抱著平板電腦坐在秘書的位置,不停地看著表,有些著急。
“苡苡,你通知老三了嗎?”崔紅有些不耐煩地問,
陸苡正要回答,賀汌驍推門進來了。
他並沒有遲到,所以不必說抱歉,只是微微點頭,“久等了。”
他一坐下,崔紅便站起來,轉頭看向邢明,“刑律師,可以宣讀董事長的遺囑了。”
邢明點點頭,抱著資料夾走上臺,“賀斌董事長手中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將由二子賀溯繼承,名下房產、私人財產全部贈予崔紅女士。”
他還沒說完,崔紅便站起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