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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螺爹爹。”
她這才發現每張紙首行第一個字寫得工整灑脫,後面臨摹的就嗯,不愧是她女兒寫的,不錯。
“娘,白螺爹爹會寫好多好多字,蓬書啊,隸書啊,篆書啊,草書啊嗯,就是好多好多。他說寫字有很多方法,單是篆書又可以分龍虎篆、麒麟篆、魚篆、蟲篆、烏篆、鼠篆還有”花牙搔搔臉,小腦袋顯然記不住太多。
“牙牙,這張寫的是什麼字?”她展平其中一張紙。
“白螺爹爹說這叫懸針書。娘你看這一豎,他說握筆的時候兩肩要平,手腕用力,不是胳臂用力耶。”
麻豆她是說麻煩,以前教牙牙寫字的時候她難道說過胳臂要用力嗎?
就這樣,花牙繼續黏祝華流,她也天天從女兒的小嘴裡聽到他每天練字練字加練劍。青欞絕妙自從追習非酒走後,似乎離開了太平府,這件事暫時就這麼了了。她每天忙於小鋪的生意,或是到糧店買糯米,再不就定期將新鮮的糯米圓送到甘泉山莊,被沈謹撞上還要閒聊幾句。她在太平府的日子似乎迴歸原位。
她沒問過他何時走,牙牙依舊每天往上上樓跑,回家總是哼著歌笑眯眯。她每天可以見到上上樓的夥計在牙牙進門後才離開。
有時店裡沒客人,她會想想他們之間的那層紙。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他們也很相似:謹慎內斂,小心翼翼得幾乎到了膽怯的地步。但相似之人不易交心,那層紙順其自然吧。
但她想順其自然,天卻不會盡從人願。三月二十六這日,因為她買了三袋糯米等送貨,所以對日期記得特別清楚,晌午的時候,牙牙氣沖沖跑回來,嘟囔:“娘,有個人要和我搶白螺爹爹。”
他對牙牙如此容忍,她知道,也記著。
細問之下,才知今日祝華流出門,牙牙跟屁蟲一樣跟著。似乎是牙牙想吃糖葫蘆的時候,一名與牙牙差不多年紀的男孩突然衝上來抱住祝華流的腿,嘴裡叫的竟然是“爹”。
她眉心一跳,心頭升起不妙。感到肩後有些寒意,她倏地轉身,只見門外站了一男一女,服飾皆異於漢人。那名女子嫣然一笑,“左護法天女,多年不見了。”
她心頭雖駭,表情卻一絲不變,沉穩笑道:“多年不見了,孟羅。我早已經不是護法天女,你的稱呼我擔不起。”
摩奈聖教右護法天女孟羅和護法天衛之一的守牙同時出現,只說明一件事——聖女沙夜思到了。
摩奈聖教一向雙分制教——聖女守教,教主守律。一般情況下,聖女不會離開教壇,除非有特別的事情發生。
“你知不知道,自從你離開聖教,左護法天女的位置一直懸空,多少姐妹想侍候聖女和少主卻沒有機會。想不到”孟羅走進鋪子,“你居然在這裡”她環顧小得只能與麻雀媲美的鋪子,搖頭。
麻豆,又關我事?她默默在心裡唸了句,垂眼道:“左護法天女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兩位”
“這是你女兒?”孟羅打斷她的話,睜大了眼睛與花牙對視。
“是。”
“她爹呢?”
“死了。”她微不可察地皺起眉頭。為什麼總是有人喜歡問這個問題,麻豆。
“真可惜”孟羅將視線轉向她,“她的年紀和少主一樣。”
“誰和他一樣,呸呸呸呸呸!”花牙在她身後露出半截身子,衝門外吐舌。她看向腳步沒動過的守牙,在他身後慢慢走出一道小身影,約莫四五歲的年紀,靈眉星目,紅唇齒白,好個翩翩小少年。
她瞪著小少年,心底只有一個念頭:那層紙不用捅了
第九章 夢裡栩然一身輕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祝華流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躲。但又關謝三什麼事?就因為謝大掌櫃自作主張為摩奈教的那幫傢伙安排住處,害他被兩個小娃兒圍著吵,不勝其煩。
男孩濃眉大眼,樣貌俊秀,依稀可見聖女的美麗。當燕子嗔第一眼見到男孩時,表情驚駭,脫口道:“難道是那一夜”
聽到半句話的謝三就像嗅到血味的蚊子,立即開始整隊進攻,見縫就叮。
當男孩抱著他的腿叫爹時,他就已經說得很明白:“你認錯人了。”就算一群侍者侍女湧出來又怎樣,就算那個打扮得像中原女子卻掩不去異族氣息的美麗聖女出現又怎樣,他留在太平府可不是為了這些人。
他一直在等
叩叩!門框上傳來輕輕敲擊聲。
墨凌色的眸中浮現些許不耐。
因為謝三和店夥計很入戲地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