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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臉色不悅,原本恐懼的神情被憤怒所取代。他冷冷掃了嚴肅一眼,轉身就想穿過花圃跑出去。嚴肅也不追他,只雙手插袋沉聲道:“你走吧,晚上鬼去找你的時候,記得不要尿床。”
矮冬瓜本來跑得飛快,聽到這話後腳步一滯,動作明顯慢了下來。他又往前跑了幾步,但心裡終究還是害怕吧,最後就站在原地不動,慢慢將身體轉了回來。
兩父子隔著一排排的花架子,當著方針的面開始對話。嚴肅面色沉肅先行開口:“我聽說你最近很不像話。”
“不用你管。”
“你砸了我家的花圃,還說不用我管?”
“這是奶奶的,不是你的。”
“這是奶奶的也就是我的。另外,那是我的奶奶,不是你的。你應該叫她曾祖母。”
方針自認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監獄裡形形□□什麼樣的人都有,比嚴肅冷漠可怕的人多得不計其數。可像今天這樣的畫面她真是頭一回見到。嚴肅對待孩子的時候完全沒有為人父的樣子,就像在跟一個成年人講話。而矮冬瓜也毫不介意他這樣的態度,甚至故意裝得老成,少了剛才的天真與膽怯。
他被嚴肅一通搶白之後想不好怎麼回話,就站在那裡咬著唇不說話。嚴肅也和他對視了幾眼,終於還是主動上前去,伸手摸了摸矮冬瓜的頭:“王子,你已經長大了,應該有點男人的擔當了。”
方針心想原來矮冬瓜叫王子。果然有錢人家給孩子取名字都這麼霸氣,想想安德森家的壯壯,再看看眼前的王子。這麼小的孩子都叫王子,那嚴肅的小名叫什麼,是不是該叫“皇上”了?
方針覺得不應該再繼續觀看下去了,人家兩父子搞不好要談心事,她還是識相點走人為好。於是她不言不語,輕輕邁著步子,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聽嚴肅叫住了她:“方針,你等一下。”
“什麼事?”
“這兩天王子是不是把花圃搞得一團亂?”
方針想了想,老實地點點頭。
“行,那今天晚上就讓他跟著你打掃花圃。王子你聽著,你就跟著方針阿姨做事,如果她覺得你做得不錯你就可以回去睡覺,如果她覺得不行你就一直在這裡做,直到她滿意為止。”
方針很想開口打斷嚴肅的自做主張,但嚴肅卻像上次壯壯夾著手臂時那樣,給了她一記凌厲的“警告”。方針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看王子垂頭喪氣的蔫樣兒,心裡倒覺得挺痛快。
她給這小子打掃過好幾回戰場了,確實也該輪到他自己出點力了。這家裡除了嚴肅之外每一個人都是無條件地寵著他慣著他,甚至連一向賞罰分明的老太太都假裝看不見孩子的淘氣。這樣下去這個孩子遲早是要被毀掉的。
嚴肅這麼做對孩子來說有點殘忍,卻是為了他好。
可一想到要讓她帶王子這麼個小蘿蔔頭工作,方針覺得與其說是在考驗孩子,還不如說是在考驗她。
王子對嚴肅下的這個命令既沒有聽從也沒有拒絕,只是從行動上直接表現出來。他走到方針面前,朝她伸出手來:“姐姐,給我掃帚,我幫你掃地。”
嚴肅眉頭一皺,這小子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是他兒子,卻管方針叫姐姐,明擺著就是讓他們兩個差一輩。看著王子費勁地拿著掃帚掃地的樣子,嚴肅真心覺得自己不瞭解這個孩子。
他們兩父子的關係一直都很差,嚴肅是個男人,無法像女人一樣給孩子天使般的關愛。而王子也比一般的孩子老成得多。他的心思太深,連嚴肅都看不明白這孩子在想什麼。有時候他只能用這種對待成年人的方式來來命令他馴服他。儘管孩子確實會迫於他的淫威而暫時投降,但他們兩父子的感情卻越來越淡,幾乎已經快沒有了。
他甚至覺得連方針都比他更能走進王子的內心。看著他們兩個人湊在一起打掃衛生的樣子,嚴肅忍不住微微扯了扯嘴角,最後一言不發離開了花圃,頂著月色慢慢走回房間。
方針見嚴肅走了終於鬆了口氣。王子卻像沒看見似的,依舊在那裡認真地掃地。他看起來不像頭一回做這種事情的樣子,雖然動作有些笨拙,但很明顯是個熟練工。方針不免有些好奇:“你以前就經常掃地,你爸讓你掃的?”
“是,我經常掃地。但那個人不是我爸。”
不是嗎?方針仔細想了想,好像從剛才起就沒聽王子管嚴肅叫過爸爸。如果他們真的是父子,嚴肅又怎麼會把孩子扔在祖母這裡而不親自照顧呢?
“那他是你什麼人?”
“不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