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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師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別多想，進去等著吧。”
李想坐在座位上的時候心裡難免有些緊張，人一緊張想上廁所也是情理之中更是大自然不可違逆的規律，所以她遵從自然規律，去了趟廁所。
從廁所出來站在洗手池前洗手的時候，她突然看見靜靜躺在臺面上的一部三星手機。她彎腰仔細看了看。
“你什麼情況？”
李想盯著手機正手足無措的時候，冷不防背後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音響起。
手機又掉回到檯面上，李想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結結實實嚇了一跳，但由於慣性面癱，從表面上也看不出來什麼異樣。
她面無表情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站著的男人。客觀來說，他的相貌很出色。面部線條堅毅，雙目幽黑深邃，目光清冽而銳利，好像一眼就能看進人心底。再往下，男人身著白色休閒襯衫，外面套了件橘色開衫，一條板正的卡其褲包裹住其修長筆直的雙腿，腳上還踩著一雙商務休閒鞋。
她穩了穩思緒，沒吱聲。
“手機。”男人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李想把手機遞給他。
對於一個走錯廁所還如此趾高氣昂的成年男人，李想是不屑於跟他交談的。所以她板著一張白板似的臉跟男人對視。
從小她媽就誇她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除了長了一個不分東南西北的腦袋之外還被賦予了一張面癱的臉。如今這面癱倒也派上了用處，從此她媽再也不用擔心她的面癱了。
見李想如此，男人倒也沒再多說其它，拿起洗手檯上的手機揚長而去。
男人走之後，李想看見鏡子的另一端又出現了一張男人的臉，男人的臉過後又跟著來了許許多多男人的臉。
一幫喝的臉通紅的大老爺們捂著小腹往下的地方侷促的站在廁所門口跟李想對視。
李想低頭掐指一算，媽的，原來是她進錯廁所了嗎？
再回到包廂的時候，人已經到了。昏黃的燈光之下，趙老師跟一個年輕男人正在聊天，見到她時兩個人的交談聲戛然而止。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趙老師拍了拍身邊的座位：“來來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楚嶽律所的主任楚嶽，這位是我的得意門生李想。”
李想站在門口愣了半天，進門起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擺在男人面前的三星，第二眼才把視線放在男人臉上。
楚嶽面色沒有太大起伏，從座位上站起來跟她握了握手：“你好。”
李想動作以及面部皆有些僵硬：“你好。”
這頓飯李想食不知味，席間也沒怎麼開口說話，只有趙老師跟楚嶽在聊天期間提到她時，她才動動僵硬的嘴角，扯出一抹勉強成為笑的東西。
趙老師請客吃飯的目的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她深知楚嶽的脾氣秉性，生怕自己說的太隱晦，楚嶽不得其意。這小子裝起傻來可是渾然天成不留痕跡。所以吃完飯站在飯店門口的時候，趙老師拉住了楚嶽的胳膊強調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李想明天就到你的律所實習了，你不是沒帶實習律師嗎？就帶她了！”
楚嶽看了站在一旁有點尷尬的李想一眼，嗓音平淡：“明天來吧。”
李想點了點頭，抬頭看著他的側臉：“謝謝主任。”
趙老師挺滿意，趙老師一滿意大家就都滿意。
滿意的趙老師看了眼飯店大堂牆角立著的一座古鐘：“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楚嶽我記得你家是在瀚城五期，正巧李想家也在那，你就送一下她。”
楚嶽點點頭，看著趙老師上車之後叮囑了一句：“注意安全。”
趙老師走之後，李想站在原地想的挺多。先拋去廁所那段不說。她在跟陌生人接觸這方面一向其實也不怎麼擅長，也難怪她媽總問她當初為什麼選擇律師這個行業。
楚嶽手插褲兜站在一輛白色凱迪拉克XTS前：“上車。”
李想愣了愣，邁步走了過去，因為第一次穿高跟鞋還有些不適，導致走的過程中身體掌握不了平衡趔趄了一下。
楚嶽見狀沉默著把臉扭了過去。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開口，唯有街邊的霓虹從車兩旁飛速而過，楚嶽的表情高深莫測：“有資格證吧？”
“有。”李想點了點頭。
楚嶽不再說話，片刻之後又覺得車內有些沉悶，隨手開啟了廣播。裡面報道的依舊是早上李想看見的那則頭條。
“如果嫌疑人是無辜的，這個案子你來接，你怎麼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