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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知道欲擒故縱、以退為進?還是清月想得太多,錯唸了人心?”
人心?難道我該認為趙怡真心喜愛我麼?天家骨肉尚且凋零,何況一個外人?連父親靠近權力中心我尚且不喜,何況趙怡這樣註定在權力中心糾纏的人!或許我悲觀吧,我不想把幸福押在權力天平上稱量,哪一天輸得血本無歸,我就再也找不到真正的自己。
趙怡轉身把酒杯放好,才一步步向我走來,站在我面前:“清月可是害怕了?”語氣是我未曾聽過的溫柔:“怡知道清月的母親,知道清月十年山中辛勞,卻始終不願把藥材賣入朝廷。清月害怕什麼?”
剎那間,我覺得痛,從心尖擴散到指尖的痛,我是害怕吧!不是怕自己死了,是怕自己在這人世間眼睜睜的看著至親的人離開卻無能為力,只剩下自己孤零零。怕自己孤零零的恨那些彷彿應該恨的人,孤零零的懷念那些柔軟的溫暖這是多恐怖的事情!
趙怡把我攬進他的懷中,沒有霸道,是一種我能感受到的輕柔,趙怡在心疼我麼?
有那麼一瞬,我在趙怡的懷裡感受到片刻的安寧,我幾乎有些沉迷,但是我還是推開去:“王爺身為聖上親弟,身份貴重。人說青春少年樣樣紅,清月以為天下間敢說這一句話的,當屬王爺!”
趙怡一笑,卻說:“聽聞清月的母親擅琴,春漾一鳴天下知,清蓮出水情操潔。往日巧合聽見清月奏琴,只不知怡是否有幸一聞清音?”
孃親的出水蓮?那時曲水流觴之上午可複製的經典,客家箏曲的靈動被母親一雙巧手彈奏的精彩非常。我?有時候我也彈,卻始終沒有孃親彈出來的感覺,好像是因為我與孃親本來就是兩種不同的人。孃親情懷高潔,不染塵俗,自然能彈出高潔的出水蓮。而我,前世後世的沉浮,讓我成為一個乖覺、世故的人,又哪裡彈得出來一曲出水菡萏汙泥不染呢!
“皎皎易汙,清月只怕彈不出孃親的意境。”我有些感嘆。
“皎皎易汙”趙怡一聲輕笑:“清月身負莊老佛學,出世之態,又怎麼會彈不出一曲出水蓮。”說著把我拉到古箏旁,然後又說:“皎皎易汙的,並非清月。”
我坐下來,微微醞釀,便細細彈了一曲出水蓮,就當是對孃親的懷念吧。
其後趙怡不帶人拉著我漫步梅林。我不知道我算不算幸運,由之也這樣拉著我,但他身陷朝政,無比煩難;趙怡也這樣拉著我,而他的心思我永遠看不到。其實我或許可以像恬兒那樣,任性恣意的活著,哪怕末日已經悄悄來臨。
“王爺想必知道我恬兒妹妹。”我對趙怡說。
趙怡看我,等著我說下去。我鼓起勇氣:“清月不願做恬兒妹妹,清月不喜朝政,清月的孃親、祖父王爺,清月只覺得盛名朝政太累人。”
趙怡皺了眉,半天才說:“今日清月才說了心裡話。只是難道崔瑾義沒有盛名,崔瑾義沒有落在朝廷?他對清月不曾覬覦?他有君子之名,他在朝堂之上朗朗之聲為方愍激辯,他也曾在這梅林、在怡的眼皮底下牽著清月。清月必定不屑呂惠卿,但落在旁人眼中崔瑾義對清月的情義又有幾分?”
我結舌,也說不出話來。大約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只憑直覺做出判斷。但在趙怡的角度,他看到的事情、他分析得結果就是如此。
“清月,你何必早作決定?”趙怡最後極為認真地對我說。
可是我已經做了決定啊,我相信由之也做了決定,孃親和方愍的死讓我們都做了決定!我呼了一口氣,在寒冷間升騰成白霧,模糊了眼前的趙怡:“王爺,湘王有心,奈何神女無夢。清月總覺得幸運能得上天愛護,能得王爺眷顧,可是以往在山野裡行走、跟隨師傅風餐露宿的日子總是讓清月印象深刻,也無比嚮往,清月實在是想過那樣的日子的。”
這番話是否虛偽呢?選擇了由之,是因為他告訴我他那樣珍惜我們曾經一同經歷的山野時光,哪怕他深陷朝廷,至少他有著與我相同的夢想。趙怡,心思深沉的趙怡,或許永遠也不會在這名利場中抽身吧,為此我不能選擇他。但無論他怎麼對待我,是不是算計、是不是真心,我都願意謝謝他,因為被人傾慕,對於女人來說是一種肯定,而對於男人來說,都是一種付出。不能回報這種付出,至少說一聲謝謝吧。
趙怡聽了我的話半天沒有反應,仍舊拉著我,只是手上的力道加大了,趙怡也許從來沒有被人拒絕過吧。但他始終沒有說什麼,這讓我覺得趙怡實在是一個很沉得住氣的利害人物。
其後趙怡送我回家,家中眾人反而沒有什麼話說。我不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