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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膽小,卻只是不怕她,只要她在宅子裡,便千方百計地跟在後頭,甩也甩不掉。開始的時候,小俏兒在自己住的廂房後邊打了個簡易的雞窩,把它拴在裡面,但這小東西一被拴住就不吃不喝,黑黝黝的小眼睛十分惆悵,小俏兒沒法子,只得給它解了繩子,任由它跟著自己亂跑,但心裡也一直想著什麼時候給它再搭個結實的雞窩,夜裡也免得擔心被黃鼠狼叼去。
伊始,許明漻看這隻跟著小俏兒四處走的雞崽子也很是不順眼,一如當初小俏兒在後院甬道里堆的那些破爛。也曾想過把這小東西殺來吃掉,但是再看看小俏兒對它百般疼愛的樣子,若真殺掉吃,這丫頭還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子。所以想想便罷了,由著這小東西跟屁蟲似的跟著小俏兒到處溜達。
不過還是苦了慶餘和華餘,滿院子追著那雞崽子清掃雞糞。
小俏兒覺得公子越發地向著自己,連慶餘華餘有時牢騷抱怨她,公子都會替她以牙還牙,還叫她不要太膽怯,該出手時就出手。
慢慢地,小俏兒發現其實公子有時也挺孩子氣的,睚眥必報,還總愛想出其不意的損招對付那兩個見縫插針偷懶的傢伙。
而更多的時候,小俏兒覺得公子好像心事重重,尤其是在正宅後面那水塘邊的時候,常常她與公子說著說著話,公子就岔了神,有時候看著她,卻好像並不認識她一樣。
公子於她來說,好像是個謎題一般,解不開,卻又叫人止不住地好奇。很多次,小俏兒都想問一問他,他有什麼樣的身世,有什麼樣的經歷,可是每每話到了嘴邊卻還是嚥了回去。因他是公子,而她卻不過是個受人恩惠的小丫頭。
小俏兒不記得,自從她到了蓮鯉齋,就沒再想過將來。
好像這樣的日子,就是她想要的,平平淡淡,安安穩穩。
日子一晃眼到了盛夏,眼見得雨水也漸漸多了起來,往往一夜暴雨之後,第二日又是暴陽,幸虧合歡樹亭亭如蓋,打下的蔭涼將將免去了魚兒們的酷熱難耐,也讓小俏兒和小蘆花有了納涼的好去處。
閒適慣了,小俏兒自然而然地將給小蘆花再搭個雞窩的念頭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一日傍晚時分,小俏剛剛在院中石桌上擺下碗碟,便見得好大一片烏雲低低的往頭頂上趕來。
生怕辛苦做的飯食捱了淋,小俏便也顧不得什麼規矩,拽著老大不情願的公子趕緊收拾。
可人還是沒趕上雨快,豆大的雨點子呼嘯而來,噼裡啪啦地砸得石案上悶聲作響,公子點名要吃的翠玉湯來不及收,可巧淋了個滿缽。
公子站在走廊下,望了一眼那被雨水衝得沸水一般的湯碗,回頭氣哼哼地瞪小俏,手裡的摺扇搖得極其用力。
小俏低著頭扁著嘴,拿鞋底摳地,正欲為自己想兩句開脫之詞,卻聽得牆外“轟隆”一聲,其間還夾雜著小蘆花驚慌失措的叫聲,立時一拍腦門,叫聲“不好”,而後也不管那砸得正凶的雨水,蒙著頭便衝進雨裡去。
公子只來得及叫她的名字,眼見得她好似蠻牛一樣衝回偏院去了。
潦草搭起的雞棚子早塌了半邊,蘆花小母雞正蹲在木板子底下的空隙裡,黑豆似的眼睛無辜極了,一身的花毛沾了水,禿了似的。
小蘆花見了小俏兒,好似見了親人一般,撲稜著翅膀就往她懷裡飛,小俏兒也顧不得泥水髒,一把將小蘆花攬起來,撞開廂房門進去,這才總算鬆了一口氣。
再低頭瞧瞧自己,衣裳全都溼透了,還濺了一身的泥巴點子,髮髻裡也全是水,稍稍抬起頭便覺得有水一直順著脖頸往下流。
小俏兒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渾身一陣寒。
“還是換掉衣服吧,萬一病了可怎麼好。”小俏兒口中嘟囔著,過去把門關上。把身上的溼衣服脫掉之後,又仔細擦乾淨身子,正準備拿一身乾淨衣裳換上。
她沒想到忙亂中,竟忘記了把門拴上。
卻在此時,追隨而來的公子推門而入,口中還不住埋怨著:“下這麼大的雨你還亂跑,一隻雞就這麼金——”
小蘆花被突然推開的門嚇得“咯咯”直叫喚,四下裡瘋狂地尋找藏身之所。
衣不蔽體的小俏兒與公子面面相覷,均呆立當場。
彼時小俏兒只穿了個鵝黃的肚兜兒,乾淨衣服擁在身前,白嫩嫩的香肩與胳臂都露著,頭髮披散開來,黑瀑似的,黑亮亮的眼睛因驚恐而睜大,臉上先是白了一白,而後便“刷”地紅了。
公子萬料不到自己會遇上這樣的場景,臉色亦是由白轉紅,還嗆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