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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要說:卡了好久。。。一不小心寫得有點虐。。。
下章開始揭秘所有關係。。。。
沒有人知道這威嚴的皇宮地下還有一座千年前鑄就的地牢。地牢狹長,一條彷彿沒有盡頭的窄路,兩旁有數不清的牢籠,沒有火光,沒有窗,陰森森的,黑黢黢的,格外令人膽寒。
歲月如長河,帶走了許許多多的秘密。這裡禁錮過多少人早已不得而知,也許當年這裡是煉獄,但如今卻已是空空如也。
只是偶爾能聽得到一兩聲悲泣,彷彿被遺忘的魂靈找不到自己的曾經。
姿梅緩緩地走在那條長長的路上,華美的裙裾拖在地上發出“沙沙”聲,除此之外,再無動靜。她像是這地牢裡一個沉默的魂靈,靜靜地,從容不迫地,尋找著自己的故事。
終於,她再一次來到地牢的盡頭。
那個牢房比前面的任何一間都要幽深,即便牆上掛著一盞懨懨的油燈,卻比前面牢房顯得更陰暗可怖。
油燈似有若無的光芒灑落在地上一個死氣沉沉的人影上,勾勒出一個蜷縮的形狀,那個人聲息全無,似要將自己封成一個蛹。
姿梅曲起食指,輕輕在牆壁上叩了兩聲。鐵欄上的鎖自己鬆動脫落,牢門大開,她跨了進去。
地上那個人一動不動,倒是牆上那盞懨懨的油燈,彷彿感知到了人來的氣息,畏懼似的抖了抖,原本就模糊的牢房頓時更加昏暗了。
姿梅卻好像早已習慣了黑暗,糟糕的光線對她沒有絲毫影響,她緩步走到地上那個人前面,沉默片刻,忽然蹲下來。
她的臉上此時忽然現出從未有過的溫和,舒眉柔目的樣子使她看起來像個乖巧而溫順的少女,她伸出左手,輕輕地,將地上那人落在面頰上的一縷鬢髮抿過耳後去。
即便他如今困在這凡人軀殼裡,她也依舊能想起他仙人的樣子,想起他在季鸞湖畔負手而立,白衣飄飄,風采萬華。
地上那人沒有知覺,匍匐在地,露出肩胛嶙峋的形狀——自上京之前的那些時日起,他日日深受這肉體苦痛折磨,早已骨瘦如柴,如同病入膏肓之人。此時薄薄的衣衫下凸顯出他肩胛兩片骨頭的輪廓,真真一把枯骨。
姿梅的指尖還沾著些血跡。那是之前與他纏鬥時刺入他身體後沾染上的,她還沒來得及清洗,鮮血便沾染進了面板上細細的紋路里,好似給她白皙的肌膚上織了一張血色的網。她將那隻手放在他背上,沿著肩胛的形狀緩緩遊走,彷彿在細細描繪一張畫。
她的面容沉靜而溫柔,好似落入了美好的回憶裡,直至她的手指在許明漻背後的一點上停頓住,那一抹溫柔的神色才驀然隱去,卻也沒有恨意,反而有些無奈與淒涼:“你忘了她,也忘了我,我不知道你究竟冷血到什麼地步,究竟抹殺了自己多少記憶。但是,我還想問問你,曾經——比有關於她與我的記憶更加久遠的曾經裡,你還記不記得在你身體的這個地方,有兩枚鱗片?”
她的指尖落在他右肩胛骨的邊緣,那個靠近心臟的地方。
那顆凡人的心被她刺破了,已經不會再跳動,但是她知道,那顆屬於仙人的心臟卻還是熱的。
他的仙體還藏在這副死人的軀殼裡,也許因為極度的痛苦而失去了知覺,也許醒著但是無法操控這死去的凡人身體。
凡人的肉體死去了,原本與之相契合的仙體便再無法催動它,就好像牽著木偶的線斷掉了,便再也無法讓木偶做出任何動作。
姿梅笑了笑,她知道困在凡人體內的他如今一定很想要質問她。
好吧,那就如他所願吧。
她伸出一直藏在袖中的另一隻手,纖手素白,指甲卻光彩奪目,手背上隱隱現出淡藍的光,勾勒出鱗片的形狀。
不枉她等了這麼久,傀儡終於在剛剛將佑鱗送到了她手中。
終於得到那片佑鱗了。
終於,得到那柄復仇的匕首了。
她的身體因為快意而微微顫抖。她為了這一刻蟄伏了太久太久,漫長的歲月將她逼得幾乎發狂,若再不成功,她覺得自己就要被那怨恨殺死了。
她左手食指與中指交扣,扭成“乂”字狀,在空氣中筆直上下一揮,而後回張成掌,地上已經死去的凡人身體動了動,好像木偶一般,垂著頭,卻被吊起脖頸,緩緩地緩緩地,從地上立起來。
他的頭顱歪在一邊,雙眼還睜著,只是瞳仁裡已然看不到任何光彩。前身的衣衫被鮮血染成暗紅色,胸口上有一個雞蛋大小的血洞,血已經不流了。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