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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鐵膽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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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鐵旗山(1)
鐵旗山高聳嵯峨,連綿蜿蜓,有人知道它的橫向跨距,卻沒有人知道它的縱深。五月的天氣,山間翠意盎然,山泉叮咚,又有禽鳥鳴澗,狐奔兔走。早晨山霧氤氳,午間雲鎖山腰,傍晚霞光一片,晚間黑魅重重。
無論在什麼時候,鐵旗山總是充滿著神秘。山林空曠處,一個獵人部落逐漸顯露出來,這裡大約有十來戶人家。茅草搭就的牆壁上都晾著獸皮。夜色慢慢籠罩,小部落開始靜下來。幕然間從山林處匆匆忙忙走出七八個手執刀叉的獵戶來,其中一個獵人背上揹著一人,那人背部鮮血淋淋,臉色蒼白,頭部無力地耷拉在揹著的人的肩上。一行人急急忙忙地往村子裡趕,急促的腳步聲和稀稀拉拉的說話聲頓時驚動了村子裡的老少婦孺。一行人一直走到一戶茅草屋前,才放慢了腳步。
屋裡的人似乎聽到了聲音,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奔了出來,還沒出屋,卻聽到裡面高興的聲音:“爹,你今天打了什麼獵物回來?”當他走出屋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嚇得沒再發出一聲,那個揹著傷者的人說:“少陽,你爹被野豬撞了,受了重傷,快去找郎中來給你爹看傷。”少陽還怔怔的站在那裡,不敢相信身經百戰的父親會受如此重傷。
一個小夥子推了推他,才回過神來,急忙把人讓進屋裡,把父親安置在床上,正準備轉身去找郎中時,他的手卻被父親拉住了,看到了父親那雙無力的眼神。他的父親搖了搖頭,擠出了一句話:“少陽,別去了,你二叔給我上了金創藥,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此時,一位七旬的老者牽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走了進來,老者瞿爍的眼睛看著躺在床上的壯漢,說道:“阿狼,你的打獵經驗這麼豐富,怎麼還會被野豬襲擊呢?”躺在床上的阿狼大口大口喘著氣,說道:“再精明的獵人也會有算錯的時候啊!虎大叔,以後,得請您多費心照顧我兒少陽了。”老者慈祥的看著阿狼,說道:“你安安心心的把傷養好就行,他是我的孫女婿,能幫忙的我一定會幫他。”
阿狼痛苦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閉上眼養神。
老者帶著小女孩默默離開,臨走時,老者輕輕地拍了拍李少陽稚嫩的肩膀,另有深意的說道:“少陽,你守著父親,他有話跟你說,你要好好聽著。”老者走後,阿狼果然又微微睜開了眼睛,說道:“少陽,你和欣瑤的婚事是我和你豹子叔定下的,你豹子叔和秀英嬸嬸走得早,現在他家裡就只剩下欣瑤和虎爺爺了,希望你以後能聽虎爺爺的話,將來好好照顧欣瑤。這個家的擔子就要交到你肩上了。”
年少的李少陽將阿狼的話一句一句記在心裡,眼淚早已溼了他的臉龐。他咬著牙,雖然他父親教導他男子漢有淚不輕彈,但是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父親,縱然是再堅強的他,也止不住哽咽,哭出聲來,畢竟,他才七歲。第三天,老狼平靜的死在床上,李少陽跪在床前哭了一夜。夜幕來臨,一盞搖曳的昏燈,襯顯無限淒涼。戍牌時分,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闖進了房間,跪在床前,嚎啕大哭,邊哭邊說道:“阿狼叔,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要是我不擅自衝出伏擊點去打野豬,你也不會因救我而受傷。”說完又對李少陽說道:“少陽,我對不起你,讓你這麼小就沒有了爹,請你原諒我。”說罷,哭聲不止。李少陽一句話也沒有說,雙目黯淡,彷彿失了魂一般。那青年哭了好一陣,見李少陽沒有任何反應,才默默的離開。
子時,小村落靜得可怕,只有遠處山林中傳來一陣陣狼嗥聲,李少陽默默的站起身,朝屋外走去,開了門,屋外月光明朗,星光璀璨。李少陽在院前的柴堆上坐了下來,想起了父親在他六歲的時候帶他到集市上去賣狼皮的情景,那時他還不叫少陽,叫棒子,是他的父親花了五錢銀子請算命先生替他取的名字,這五錢銀子是父親打了二個月獵換來的。。。。。。從此,這個家就只有李少陽和他那年逾四十的老孃了。
十年後。
鐵旗山下的鐵旗鎮,鎮中人群熙熙攘攘,在眾多的人群中,有著一個不太顯眼的少年,那少年身穿著粗布麻衣,頭上帶著一頂補丁帽,腳上穿著一雙草靴,但卻是虎背熊腰的身材,龍驤虎步,虎虎生威。他肩上扛著一大捆獸皮往一家名叫大勝皮貨的店內走去,不久便將皮貨銷了,將錢換了些米布,望鐵旗山走去,沿著鐵旗山的小路一直往上,約摸走了三四個時辰,便來到了隱在鐵旗山中的一個村落,村落里約十來戶人家,家家戶戶的茅草牆上都掛著些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