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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對春錦閣如今也是熟悉到一定境界了,焉能不曉他這是在胡謅?當下心念:你就扯吧!良辰苑裡我悉心指教的姑娘你半點眼色都沒給,春錦閣的那些姐姐我不過是隨意教教,你看得上才怪!然臉上還是綻出一個燦然的笑,謙虛道:“哪裡哪裡,侯爺過獎了。憑侯爺的閱歷,能入得了您的眼,暖兒也就心滿意足了。”
“四少這是在笑話本侯不務正業呢!”齊博臾細眯著那狹長的丹鳳眼,輕佻地說笑著,還伸出食指在四少心口一點,模樣似是在嗔怪著。那流光樣的眼波煞是撩人,堪堪生出幾分妖氣。
四少心頭就是那麼一震,暗罵了一句:妖孽!隨即便不著痕跡地錯開半步,佯裝著急道:“侯爺這是說的什麼話啊!暖兒哪裡敢笑話您啊,不過是羨慕侯爺豔福不淺,這人間美色,旁人只得一半的滋味,侯爺卻是全部都嚐到了嘴裡。”
好你個臭小子,拐著彎罵本侯男女不忌,真是膽子大了!便欺上前來,引誘道:“不如四少隨本侯一道,本侯也教你嚐嚐那另一半人間極樂的滋味?”
四少聽得他此言,心頭又是一陣惡寒,旋即擺手道:“那等銷魂的滋味哪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侯爺還是一人獨樂的好,暖兒就不耽誤您的工夫了。”
齊博臾看他裝得那副敬謝不敏的樣子覺得甚是好笑,但又想著自己的正經事兒還沒辦完,也不羅嗦了,笑道:“也好也好,那咱們就此別過,來日再會!”說罷,那長眉一挑,一個媚眼又拋到四少跟前,嚇得四少落荒而逃。
齊博臾滿面帶笑地朝城東走去,四少則是蹙眉回府:景榮侯的身上有股子馬味,鞋子上沾了些草屑,看樣子是才從馬場回來,他又想起那日鳳臾跟自己說的話:“前一陣子確實是有些契丹人來蟾都了,說是販馬匹的”
難道景榮侯已經在打馬匹的主意了?如今快要臘月了,過了春便是會試,舉國上下都是忙著科考的事,到那時有誰還想得到:這恰好是給戰馬配種的時候?景榮侯啊景榮侯,你可真會挑時候啊!
第三十五章 明鏡臺
既已猜出了景榮侯的想法,玉寒也不是按捺得住的人,正想走一趟椋宮讓齊鳳臾知曉,可心念一轉又覺得沒那麼簡單:那景榮侯手無一兵一卒,單有戰馬又有何用?縱使楚家站在他那邊,然,沒有睿帝的虎符,可以調遣的兵馬也很是有限,他究竟在幹什麼?
想也想不通,那也只有等了,玉寒雖然耐心不好,可閒空有的是。
一旦打定主意要等,那日子過得便如水般寡淡,腦中時不時盤桓著那兄弟二人的模樣,兩個都是人間絕色,一個媚態橫生,一個俊美無儔,各有各的意趣,各有各的風流。
玉寒端坐在書案前,想到深處便只有嘆息:齊博臾啊齊博臾,玉寒若是早生幾年,看在你那般心細如塵的份上,幫你奪下這天下也不是不可能,可如今大勢已定,你偏生要行大逆不道之舉,置天下百姓於不顧,這就怨不得玉寒與你做對頭、鬥智鬥勇了。
也是了,若是她早生幾年,幫他奪了那皇位,玉暖的命自是從此保住了,沒有先帝欽定的準皇后這一說,她自己也是要快活自由許多。可有些人註定了就是無緣,任你怎樣強求也是一樣。更何況鳳臾她念及他飽滿的唇角,心下便是暖了起來:罷了,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次日,衛公子得閒,四少自是陪著,二人在豔陽居里你一杯我一杯,好不快活。璃紗、絲露二人已是極其熟悉了,妙音琴和,擱在這屋子裡說不出的悅耳。
四少指著她二人,對著衛布耶便道:“我說布耶哥,你看璃紗姐姐和絲露姐姐住在一起久了,連顏面都有幾分相似了,真真是越來越親厚,越來越像姐妹了,你說是不是啊?”
衛公子看向那二位佳人,真真是一樣的溫婉,又是一樣的冷清,於是點點頭,應道:“確是如此,從前不曾發覺,經你這麼一說,果然看上去是越發地相似了。”
四少側首,笑問:“布耶哥可知她二人是如何相似起來的?”
他這一問,不僅衛布耶好奇,璃紗、絲露也是覺得奇怪,這是什麼說法?什麼叫:她二人是如何相似起來的?難不成還有法子教兩個沒有半點關係的人變得越來越像?
四少見三雙眼睛盯著自己,笑眯眯地嘬了一口酒,道:“別拿這種眼神兒看著暖兒,暖兒慌得厲害,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衛公子一見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是拍了拍他的腦袋,“你還裝!有話就直說,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