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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老死,恩師早就預料到自己會死,這才將《異方奇譚》早早地交與他,而這個殺司空大人的兇手不是別人,正是睿帝,只有睿帝可隨意出入司天臺,只有睿帝才能瞞天過海並教刑部與大理寺口徑一致。然緣何?司空大人有什麼非死不可的理由?
正在衛布耶劍眉緊鎖之際,絲露彈錯了一個音,五絃琴的第一根斷了,衛公子莫名地想起一個字,正是“宮商角徵羽”中的第一個:宮。後宮,紅鸞星變,疾厄宮亂,鳳體欠安,大婚不順。
難道玉家那從未現於人前的三小姐就是時隔百年後擁有良玉神目的人?可是玉家三小姐也曾入宮覲見,卻也從未傳出這樣的言論。若真是如此,睿帝定然會早早將其娶進宮門,要知道令其占卜禍福國運再合適不過,又何苦再設司天臺?
不對不對,衛公子一直在搖頭,一臉愁容,此刻璃紗走了進來,見著衛公子如此模樣便道:“今日公子的興致似是不太好的樣子,這麼著吧,我與絲露近日學了門新本事,不若先在公子處獻個醜?”衛布耶聽得璃紗如此說話,也不能冷著臉不理不睬,便隨口問道:“什麼新本事?不如先說來聽聽?”
璃紗看了絲露一眼,笑著走上前來,美目流轉,道:“唱戲!”“唱戲?”衛公子被她弄糊塗了,一臉的不解,璃紗歌藝一絕,絲露琴冠天下,這二人沒事兒學什麼戲啊?
絲露見他臉上不再如方才那般愁雲密佈,啐了璃紗一口,便說道:“公子別聽她胡說,她就是閒無聊,非得拉扯著我一道,狸貓換太子學了一半又跑過去唱女駙馬了!也沒個定數,你讓她唱個一兩句還湊合,要想看一整出那還是算了吧!”
璃紗聽得她這番笑語,立刻作勢衝上來擰了她一把,道:“我是想學狸貓換太子來著,誰料某人又不會唱曲兒,我一個人唱倆男人多難啊,一會兒太子一會兒狸貓的,變臉還來不及呢!不如裝個女駙馬,反正左右一身男兒裝,怎麼唱都一樣!”
“你還有理了!一天到晚的就會說道歪理!”她倆仍在說著,衛布耶卻是再也聽不到這二人在說些什麼了,滿腦子皆是四少變臉的功夫,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精彩紛呈。那小子笑起來的時候璀璨奪目,燦爛可人,看著就教人歡喜。他裝起可憐樣那也是一等一的叫絕,活脫脫的被拋棄的小狗兒,大眼睛滴溜溜轉悠,卻又是含了水汽,萬分的招人憐惜。
腦中場景一換,那日在茶肆裡那人笑得極其得意,他當時覺著那笑不若平日裡那般燦然生輝,只淡淡的,有些個穩操勝券的意味,向來靈光四射的杏眼尾端稍稍揚起,教人想起一句用爛了的句子: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再想到那日在瑞豐樓,那人淺押一口薄酒,水潤的雙唇,配上柔和的側面,雅緻婉約一如大家閨秀,那時他便有一種錯覺,彷彿看到一個頑劣的臭小子瞬間變成了端莊沉穩的女子。原來不是錯覺,那人分明就是女子,只不過連她自己也未曾有身為女子的覺悟吧。
女駙馬?這回換人了,是女狀元!黃金榜題名,五花馬遊街,瓊林宴飲酒,這人好大的膽子,也虧得她對景榮侯如此上心,原是因了睿帝的指派。玉家有對龍鳳胎,舉世皆知,如此鳳鳴軒裡藏著的莫不是真正的玉家四少?
這個認知顯然教衛布耶有些難以接受,不過,越是抗拒,他便越是清楚:他猜得沒有錯,有良玉神目的不是三小姐,是四少爺!還有什麼能教人覺得更加難以置信的?他寵了這麼多年的小弟竟是個女子,不僅混跡於花街柳巷,而且還玩兒轉兒秦樓楚館,堪稱花叢老客、風流公子,真真是太過荒唐。
而那個造出如此多荒唐事宜的人卻是個心繫天下蒼生的主,豔陽居一跪,那般懇切異常的模樣是個名士該有的氣度。然她是女子,衛布耶驀地心頭一緊,指尖彷彿還殘餘著那人顏面上滑膩的觸感,溫潤至此。
良辰苑內同樣有一人也是正在冥想神遊,景榮侯府被抄,四海通緝令已出,全天下都知道景榮侯意圖謀反卻被四少一舉端了老窩。然,齊博臾壓根兒就不在意,不過是一室弓弩盡毀,凌風公子未曾暴露,邳州兵馬沒有作亂,任齊鳳臾本事再大也不能無緣無故治罪。他在意的不過是心頭的那點傷。
已經是四月中旬了,天氣轉暖,加之室內薰香繚繞,他就算是隻批了件紗衣也並不覺得冷,可撫上心口的那塊地方,輕淺眸色加深,“好一個玉寒,夠聰明,夠狠絕!”不過那人很快就要成為靛朝的皇后了,“你母儀天下去了,本侯豈不是少了一個對手!”
“侯爺。”錦煜姑姑的嗓音自門外傳來,齊博臾按了按手邊的麒麟浮雕,門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