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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顯然,專家們記得這個特別的日子不是因為關心。
放與不放,這是個問題。少年法庭當初的判決是:鑑於被告經權威醫院診斷患有妄想型精神分裂症,由犯罪時被告未滿十六週歲,不適用死刑,判處其入精神病院接受強制治療,待成年後,根據恢復情況判別是否可被釋放。在法官的心裡,這個可憐的孩子在充滿著暴力犯罪分子的監獄裡估計連半年都堅持不了就會被嚼得連骨頭渣子不剩了,根本不可能活到成年。這一點點的惻隱之心促使法官給他自己認為最好的去處。
而事實是古良在精神病院的這幾年都顯得很安靜,非常積極地配合治療,按時吃藥,按時休息,接醫生的要求學習畫畫,不吵不鬧,不惹事生非,。而且他非常喜愛看書,上古神話傳說或現代科學技術,來者不拒。他的房間不同於其他人的凌亂,東西放置極有規律。
大多數人傾向釋放他。這麼一個精神疾病治療成功的典範,會為他們精神病院帶來多少良好的聲譽,而且他還這麼年輕,十八歲,花一般的年紀,他的人生還沒有開始,怎麼可以就這樣在這裡凋零?
然而醫院最權威的邵一洪主任醫師不同意。邵醫生拿出了這三年來古良所有的畫作和筆記,分給在坐的七位同事:“大家看看這些東西。這些畫作和筆記中的陰暗,讓我很驗證相信出自一位未成年之手。可是這些,千真萬確是古良三年來的作品。在他現在溫和聽話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黑暗陰鬱的殺人慾望,在醫院內住著,在我們這麼多醫生的監控下,在藥物的作用下,他是乖巧聽話了。可是放出去以後呢?據我所知,他的父母在這三年內從來沒有看過他一眼,聽說是已經離開A市了。等他出院,誰來監管他?他在法律上可不是具有完全行為能力的人啊。誰能保證他一直按時吃藥,平靜地生活下去?一旦他停藥,他心中被壓抑這麼久的慾望全面復甦,會有什麼樣可怕的後果,誰也無法預料。各位同事,我們怎麼能將這樣一個定時炸彈放回社會?”
“邵主任,我們明白你的顧慮,可是我們也不能因噎廢食啊,不能因為他還沒有作的事情去懲罰他,剝奪他人生以後無盡的可能吧?這樣對他公平嗎?也違反了我們的法律給人第二次機會的意義了吧?”
這已經是醫院第三次開會討論對古良的處置了。除了邵一洪在苦苦堅持,其他醫生都同意要釋放古良。在他們眼中,古良已經是醫院最模範的病人了。而且政府只會支付古良的治療費用到他成年,成年以後的費用就要病人或者病人家屬支付了。病人無民事行為能力,病人家屬早不知去向,醫院又不是慈善機構,醫生要開工資,藥品要資金購買,而且醫院內床位本就緊張,後面還有不知多少比古良情況更嚴重,更具有社會危害性的病人等著住進來。
最後院長還是簽署了古良的出院單。邵一洪沒有再多說什麼,他也不能再說什麼了。古良確實還沒做出什麼。但是,看著古良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醫院的正門口,邵一洪不禁心裡發寒,很有種放虎歸山的感覺。
十五年時光匆匆流過,多少人出生,多少人死亡,都不曾讓時間停下腳步,十五年時光,足夠蹣跚學步的嬰兒成長成叛逆的青少年,足夠熱血沸騰的青年磨光稜角,淪於平庸,更足夠一位精神病人消失在眾人眼中,慢慢被人遺忘。
十五年後的A市,生活節奏更快,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更淡漠,都市高壓力下生活的男男女女,再也沒有閒情逸致浪費時間談情說愛,今天結婚明天離婚屢見不鮮。連父母孩子之間也沒有時間享受天倫之樂,六歲的孩子就要天天學習舞蹈、書法、鋼琴、繪畫。。。。。。
光鮮靚麗的城市下藏汙納垢,為了錢反目成仇的兄弟姐妹,以愛為名的出軌背叛,有權有勢之人的為所欲為,曾經人與人之間的愛情、親情、友情均為錢讓路。
古良出院後獨自一人生活已經整整十五年了。當年被釋放後初獲自由的他也打算去找他的父母,卻茫茫人海無數尋找,連他的親祖母都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而外祖母一家避他如蛇蠍,他也便淡了心思。在社保局的安排下去圖書館打掃衛生整理書籍。這正是古良所擅長並喜歡的,於是他便與祖母相依為命,住在已經去世的祖父生前分到的一室一廳的小房子裡,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每天有祖母提醒著按時吃藥,日子倒也過得很是順心,掙得不多,卻足夠溫飽。
然而生活卻永遠不可能一帆風順。他們住的這一片小區被列入舊房改造計劃,他們要被拆遷了,原本還算和睦的小區因為拆遷安置費的問題每天大打出手,兄弟姐妹們為了誰多得了兩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