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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瑟瑟發抖時,一輛車駛進了路口,強烈的燈光將她晃得眩暈。是馮家國回來了嗎?她抬手遮擋著光線,從指縫中看去。
可惜不是計程車。她嘆了一口氣,正準備繼續等下去,車子突然停在了她身邊,車門開啟,一個人下車後向她走來。秦子歌覺得這輛車和這個身影都十分熟悉,扭頭一看,是戴辛。
“你,你怎麼來了?”秦子歌驚慌失措地問道。
戴辛看了看她,皺起了眉,忙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秦子歌暫時覺得溫暖了一些,不過對方的一句話又讓她心涼了起來:“你在等馮家國?”
不知是由於緊張,寒冷,還是尷尬,秦子歌的嘴唇微微發抖道:“你,你怎麼知道?”
“先上車,”戴辛一副命令的口氣,“太冷了。”
秦子歌猶豫了一下,聽從了命令,走到車旁,拉開了桑塔納副駕駛的車門上了車。戴辛也坐了進來。
車裡的暖氣使秦子歌感覺好了一些,她搓著手,目光卻沒離開馮家國家的窗戶。
“你找他幹什麼?”戴辛沉吟了一下,問道。
“什麼?”秦子歌明明聽清了問題,卻因為回答不出,只能用反問來暫時遮掩。
“我問你找他幹什麼?”戴辛直盯著秦子歌,目光凌厲,“他已經辭職了,不是麼?”
“你怎麼知道?”秦子歌剛問完,卻覺得自己反應過大了。剛才馮家國說給鄭曉茹打過辭職電話了,所以戴辛知道也不足為奇。於是她又問道:“你怎麼會找到這裡?”
戴辛胳膊架在方向盤上,苦笑了一下道:“我怎麼找的?剛才鄭總接到了馮家國的辭職電話,我就開始覺得事情不對頭。唐旭強聽到你和馮家國打電話,說你哭著跑了出去,怕你出事,就給張學濤打了電話,老張又給我打了電話,我猜你可能就是到他家來找他了。後來人事部又給我打電話,說李婷婷接到你電話詢問馮家國的住址,語氣特別不正常,怕你出事就報告給了我。”
秦子歌看了看戴辛,覺得他有些奇怪,一大段話語只是陳述,卻沒有夾雜任何情緒。他會生自己的氣嗎?會難過嗎?
二人一時無語,尷尬地坐了好一陣,戴辛才又開口說:“回家吧。”
這句話雖然只有三個字,卻蘊含了很多內容。回家吧。秦子歌的心略微動了一下。是啊,該回家了。自己這麼魯莽地跑出來,難道真的值得嗎?如果馮家國在乎自己的話,怎麼可能讓自己在寒冷的秋夜中等待這麼久呢?如果戴辛沒來的話,自己是不是又會像幾天前那樣感冒發燒呢?馮家國這個男人,還值得自己再去愛嗎?他究竟愛自己嗎?
見她陷入了沉思,戴辛自作主張地發動了車子,緩緩駛向路口。秦子歌略帶遺憾卻又心有不甘地回頭望去,那扇窗子依舊漆黑。突然,她看到窗子裡出現了一個輪廓——熟悉的輪廓。那是馮家國嗎?她不敢確認。也許那只是自己的幻想造就的幻象吧?當車子拐出路口,視線終被遮擋,秦子歌才回過頭,流下淚來。
戴辛想約秦子歌坐坐,想喝點熱飲緩解一下她的寒冷,也想聊聊天敞開她的心扉,可是被拒絕了。現在秦子歌只想回家,回到自己的小房間裡,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把全身蒙在被子裡,想自己悲傷的心事。
戴辛沒有強求,將秦子歌送回了家,目送她上樓後,驅車離開了。
回到家後,秦子歌本想問問唐旭強為什麼要給張學濤打電話,可是那對小夫妻似乎已經睡了。其實這樣也好,如果真問的話,自己應該帶著什麼樣的語氣呢?感激?生氣?埋怨?還是無所謂?她也不知道。
躺在床上,秦子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將思緒從初見馮家國的那天早晨到今天晚上做了一個整理,卻並未得出“他究竟愛不愛自己”的答案。她很傷心,她覺得自己的把控能力下降了,甚至不及和前男友趙宇東初在一起時。不過即使抓住了機會又能怎樣呢?馮家國每每並不為之所動,徐穎不也因此嘲笑過他們嗎?不,也許現在不應該再說“他們”了,應該說“他和她”了。想到這裡,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不知哭了多久,秦子歌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夜的不快並未干擾到她的生物鐘,早上她還是很早起了床,準時走出了家門。
今天是週三,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升任秘書整整一週了。上週三,她剛做秘書的第一天就參加了每週一次的例會。今天又到了例會的日子,這一週公司究竟發生了多少大事呢?她幾乎不知道,因為做了秘書的她反而無事可做,看著每日忙裡忙外的蔣芷涵,她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