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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高階病房,裡面配備了廚房與盥洗室,整潔乾淨,很方便。
何姿推開了房門,毫無疑問的,一眼就看見了病床上躺著的人,手背上正在打著點滴,那麼了無生氣,陰沉黯淡,像是一朵枯萎的花,曬不到一丁點的太陽。
君陌也在病房,正拿著毛巾輕輕給她擦拭著。
抬頭望見了門外的來人,有些許的意外驚訝,但轉頭一想,也就明白了。
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紙是包不住火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們怎麼會不知道,總會知道的。
“你們來了。”他放下了手中的毛巾,沉聲說道。
何姿快步走到病床前,母親的臉蒼白如紙,緊閉著眼睛,額頭上纏了紗布,再從身上看下去,一雙腿打了厚重的石膏,僵直地躺在床上。
嚥了咽喉嚨裡的乾澀,出聲問道:“我媽,她怎麼樣了?”
君陌低頭深深地看著安雅,吸了一口氣,心酸愧疚不忍一齊蔓延上眼底,“雙腿手肘處骨折,頭部有輕微的腦震盪,現在情況穩定,修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聞言,何姿握著母親無力擱置在床上的手,指尖慘白蜷縮著,很冷,沒有半點溫度,是僵硬的,不見了往日裡她撫摸自己臉頰時的柔和暖意。
半晌,她沉吟問道:“我媽,她怎麼會從樓梯上摔落下來?”
好好的,怎麼會那麼不小心?摔得這樣嚴重。
視線看著母親,下一秒,她又看向君陌,瞳孔一動不動地緊鎖著他,裡面看似平靜無瀾,卻比任何一種方法都來得逼仄。
彷彿能看穿他的所思所想,一點也瞞不過她。
正巧這時,他的手機響起,在寂靜中顯得鈴聲刺耳。
他看了一眼顯示的來電,蒼白的指尖無意識地收緊了一下手機邊沿,還是接了起來。
不知是誰打來的,他一點聲都沒答,放下了手機。
久久地看著被陽光照成恍若透明的安雅,看不見一根血管,回不過神來,眉皺成川,眸底的青色散不開來。
咬了咬唇角,想說什麼,但是說不出口。
還是站著一旁的君喻開口說的,“若有什麼事,就去吧,這裡有我們。”
解了他的難。
君陌是要出去的,去一個他不願面對,不想去的地方,縱使再不願去面對,又能如何呢?
人只要活在這個世上,無法面對,也要逼迫自己去面對,哪裡能由得去搖頭?
他倚靠在窗邊靜了幾秒,僵直著脊背,腳下的步子像是有千斤重,鞋底是在地面上擦著走出去的,嘴角乾裂得失了血色。
在英國,古淑敏給他打來的那通電話裡,只是跟他說了發生的事,卻並沒說緣由起因,例如盛惠然流掉的那個孩子,那個孩子讓人生疑,誰的?她是那麼那麼愛君陌,母親說起那個孩子時聲音還是隱隱發虛的。
那個孩子很重要。
此時此刻,他來不及去弄清那一個又一個謎團了,何姿很需要他,他不能離開她身邊,現如今也只有他能依靠了。
倒了一杯熱水,遞到她手裡,“喝一些。”
她的手腳冰涼,心緒不穩,也沒吃什麼東西,再不喝些開水身子會受不住。
何姿倒也聽話,捧著開水喝了半杯,乾燥的唇角總算有了些溼潤。
君喻放下了水杯,出門吩咐了護士,讓她送些清粥小菜過來。
一整個上午,安雅的病房中只有何姿和君喻兩人,沒有一個人來,君陌也沒回來過。
他們若是沒從英國回來呢?母親豈不是就這樣孤零零冰冷地躺在這病床上了。
看著她吃完粥,君喻方才放心,不時注意著手背上正在打的點滴,待到打完時,叫來護士。
他沒離開過她身邊一步。
何姿將另一碗粥遞給了他,怎會忘記他也沒吃過東西,一直在走動幫忙,“快吃點,一會兒就涼了。”
還好,真的還好,她還有君喻,在這一刻她就不怕了。
下午一點多,安雅醒了,她很高興,趕忙叫來了醫生。
經過醫生的診斷,確定她基本穩定了,沒有大礙。
安雅很是虛弱,眼神飄忽虛空得很,呼吸輕得像空中的清塵,臉色蒼白地足以和紗布融為一體。
她從沒見過母親這樣過,這樣脆弱,恍若天空中纖細的雲絲,風一吹就斷了。
安雅還是看清了她,眼睛看著半天,動了動嘴,卻說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