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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的這個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神父開始宣讀著誓言,凌志無心於冗長的誓詞,他看著教堂的彩繪玻璃發了陣呆。聖母像在嘲笑他對愛情的不忠與兒戲,他幻想著梅寶蓮指著他鼻子臭罵的表情,雖然有些粗魯,但是卻坦率得很可愛。
“凌志先生?你的回答呢?”神父催促著神遊天外的新郎,他宣讀過誓詞足足五分鐘也沒等到新郎的那句“我願意”,不禁汗顏竟然會有人在婚禮上走神。而且走神就算了,還一直傻笑,他是開心過頭還是興奮到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凌志一回神,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現實。是啊,這裡是婚禮現場。他真是可笑,竟然想著別的女人走神到這種地步。雖然他沒有義務忠於這段婚姻,但這場婚姻將會束縛他的一生。他不認為梅寶蓮會甘於屈居當第三者,更不要想著他結婚以後仍能仗著她愛他的事實去對她予求予取。那樣對梅寶蓮來說,實在太殘忍了。他愛她,並不樂見她傷心難過。
“我願”凌志的“意”字還沒說出,另一道嗓卻更快打斷了他。
“我不願意!”
眾人尋找聲源看去,身著白色小禮服的女人站在了教堂大門處。她被光線包圍,勾勒出更為耀眼的存在感,逼得每個人都不得不認真正視她的表情。她眼裡寫滿認真與執著,這聲“我不願意”是源自她內心對這場婚禮的極力反對,更是她要求挽回愛情的堅定表現。接著她就在眾人還未從驚愕的思緒中恢復時徑直走向了新郎新娘,神情依舊堅毅不改。
良久,凌志終於擠出了兩個字:“寶蓮。”
“我求你不要再欺騙自己了好嗎?你明明就不快樂,為什麼要強迫自己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結婚呢。”
他真想出口反駁梅寶蓮的話,但是他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那確實是事實。他眉頭不自然深鎖,梅寶蓮總是看不懂現場氣氛,她貿然闖入現場破壞婚禮進行又能改變什麼呢?要他為她棄守所有原則,要他為了她不顧淩氏一切顏面嗎?她是多有自信,以為自己在他心裡佔據的分量有多大?
“寶蓮,不要再鬧了。”
“承認愛我有這麼難嗎?我愛你就正如你愛我一樣,明明喜歡為什麼還要假裝若無其事?喜歡一個人有什麼不對?我不想你和我將來後悔,我知道的,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有自己的苦衷,但是請你不要自私只為自己考慮好嗎?如果你心裡從來都沒有我,為什麼你會露出這樣難過的表情?”如出一撤的眼神,她眼裡若是瀰漫水汽,興許凌志還會心軟。但她偏偏就不是這般脆弱的女人,她的勇敢教人一點也不想同情她。笑得很可愛,也異常炫目。凌志一怔,是啊,他當初會在意起梅寶蓮,大概是被她身上所特有的堅強所吸引。她屬於越戰越勇的女人,她不會為了一點挫折而氣餒,仿似勇往直前才是她的生存本質。
“如果你害怕承擔一切,那讓我來承擔好了。喜歡你,我已經不計較所謂的得失。我想我已經喜歡你到不可救藥的地步,否則在你說不愛我的時候我一定會馬上放棄。可我無論怎麼說服自己也好,我都沒辦法放棄。我不想再逃避了,我只想將你牢牢抓緊。” 她的爽朗笑容裡有陽光的味道,更有蠱惑人心的不可思議魅力。
齒輪也有齒輪的勇氣,無畏是她唯一的崇敬。
“我不會給你機會逃避,我說過,因為你是我的男人。”
纖細的指尖穿越他的十指,將他牢牢抓住,比起承諾她更希望兌現眼下的不分離。然後一股力量將他牽引向前,溫暖傳遞,讓凌志情不自禁地邁開步子。場內再次響起喧譁,他們詫異於新郎被帶走,更驚歎於方才梅寶蓮的感人告白。像看了一場感慨萬千的電影橋段,他們不會因為婚禮男主角被帶走而感到可惜,倒是敬佩起在勇氣驅使下將愛情貫徹到底的女主角,她的無畏好比千軍萬馬,讓人折服於她的勇敢無懼。
白靈驚呼,命人阻攔他們,但卻被凌霄風阻止:“隨他們去吧。”
“老凌,你這是什麼意思?凌志那混小子見異思遷把我家Landy丟下不顧,你卻置之不理,你這是想讓我們白氏蒙羞嗎?”他從歐洲趕回來參加婚禮是想看著女兒風光大嫁,而不是女兒被男人狠情決絕拋棄的可悲畫面。他萬沒想到世交兄弟的兒子竟然如此忘恩負義,當即氣得他一肚子火。
“老白,冷靜冷靜。年輕人自有年輕人的想法,愛情更是逼不來。”一向比他還容易動怒的凌霄風竟然格外平靜,好像一切都是預知範疇內的事實,他也不為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