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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那兒把犯人押下車,由你和另一位武警戰士就地看押,那位病危的武警戰士由馮瑞龍帶著,坐老楊的車到附近的涿州市進行搶救。他們走後,犯人可能會要求放茅,不管他是要解大手還是解小手,你們都押他出來,屋子後面有塊空地,在那兒犯人肯定要逃跑,他如果逃跑〃
劉川不知道科長何以會如此熟練地說出這麼一連串未來的事情,他心裡緊張得只剩下本能的反應,他脫口而說:〃放心吧科長,我不會讓他跑的!〃但他的話音未落,那位表情沉穩的林處長開了口,他用比他的表情還要沉穩的聲音,斷然截住了劉川:
〃不,你放他跑,就是在紫荊關以東二十里的靈堡村,你放他跑!〃
第02章 〃睡眠〃行動
應該說,當劉川從前往成都的隊伍中被突然換下,臨時受命於這場古怪〃睡眠〃的一刻,才是整個故事的真正開端。前面關於劉川老爸的骨灰安葬、劉川辭職,以及龐建東和他女朋友季文竹等等人物事件的鋪陳,最多隻能算一陣零鑼碎鼓的墊場。
這一天晚上在天河監獄的這間會議室裡,那位東照來的景科長花了大約四十分鐘的時間,向劉川,也向司機老楊和那兩位武警,詳細交待了行動的細節和各種注意事項。之後他們又對著交通地圖和科長老鍾一起,進一步確認了行車的路線和聯絡的方法。最後,無論是林處長還是監獄長,全都一再嚴辭強調,此次〃睡眠〃行動必須嚴格保密,參與任務的每一個人,無論事前事後,都要守口如瓶,如有半點洩露,都將受到紀律的懲罰。至於為什麼要把這個金庫大劫案的要犯設局放掉,領導們誰也沒說。當然,劉川們誰也沒問。從劉川走進公安大學那一天起就被反覆灌輸的規矩當中,不該問的不問,是最基本的一條。
至於,為什麼偏偏要選擇劉川來完成這個任務,這個〃睡眠者〃開始似乎選擇過龐建東,後來突然換下龐建東,匆匆換上了劉川,這當中的原委,我以後再說。
會議室裡的秘密會議結束後,劉川又在老鐘的主持下,和兩名武警,特別是其中那位將要與他一同執行放人任務的山東大漢,彼此熟悉了一番。除了熟悉兩位同行的武警之外,還要熟悉一下武警們的微型衝鋒槍,劉川在公大多次上過射擊訓練課,對各種槍械並不陌生。
接下來,大家一起走出會議室,各自分頭準備去了。老楊要再一次檢查車輛,劉川要幫同行的老民警馮瑞龍一起完成罪犯單成功的提押程式。提押一名犯人和提押一百一十八名犯人的程式完全一樣,依然是剛剛做過的那一套工作,除了犯人的晚飯已經開過之外,搜身、搜行李、發還被扣物品、核對暫存錢物、放茅、戴械具等等,一樣不少。地點還是在剛剛擠滿了一百多川籍犯人的大筒道里。和兩個小時以前相比,這時的大筒道顯得空空蕩蕩。
罪犯被監區民警押過來的時候,劉川特別留意了他的相貌,他說不清那張面孔上的表情算是冷酷還是慈祥。從收押檔案上看,犯人只有四十八歲,但臉上的神情卻已有了老年人的徵象。他個子不高,體格不壯,眼神鎮定,不卑不亢。動作略顯遲緩,語速不慌不忙,馮瑞龍問什麼答什麼,既不猶豫,也無贅言,那份沉穩老練,顯然不是裝出來的。
劉川看他,他也看劉川,只看了一眼,便將目光移去。犯人是不會盯著管教對視的,不會找這份不自在。但那意味深長的一瞥,劉川還是感受到了。也許,劉川想,犯人已經知道,幾個小時之後,他將在他面前這個看上去還像個年輕學生的警察手裡,逃之夭夭。
晚上十點二十五分,犯人單成功被帶出了遣送科的樓門。按常規,被判十五年以上的罪犯除手銬之外還要戴上腳鐐,但這次,沒給他戴上。押出樓門前監區,民警不知內幕地提醒了一句:〃不戴鐐啦?〃問得劉川一愣,還是馮瑞龍上來,老到地答了一句:〃上車戴,上車把他鎖在座上。〃才算遮掩過去。
劉川押著犯人向廣場走去,廣場上的探照燈早已熄滅。月光下一輛孤零零的囚車剛剛發動,這輛由依維柯改裝的囚車頂部,紅藍閃爍的警燈照亮了周圍有限的空間。司機老楊的面色在警燈的旋轉中略顯緊張,默默地看著他們一行由遠而近。
罪犯押至車前,兩位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已就位於囚車兩端。在司機老楊上車之後,馮瑞龍喝令犯人蹲下,劉川和兩位高大的武警立於犯人身後,目視著蹲在下面的那個瘦削的脊背,聽著馮瑞龍出發前對押犯做出的例行訓令。那訓令聲在空曠的操場上顯得過於單薄,似乎只在人們的耳鼓裡稍稍掠過,便被黑暗無邊的夜空盡行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