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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終在現場觀戰,劉川最終僅僅名列第六,怪不得裁判。
劉川也不怪裁判,馮隊長說得沒錯,他在跳到一半的時候心忽然亂了,因為他在觀戰的人群當中,忽然看到了單鵑!
單鵑不知是來比賽的還是來觀摩的,她站在跳繩比賽場地的一側,擠在一群女犯中間,定定地看他。也許是單鵑那說不清兇狠還是哀怨還是顧戀的目光,讓劉川的心理節奏頓時全亂。
兩分鐘,他跳完了,裁判打分,後面的選手上場,場面有點混雜。馮瑞龍過來在他耳邊不停地評價總結外加安慰,但劉川聽得心不在焉,他的眼睛禁不住飄來飄去,想在人群中找到單鵑,但,單鵑似乎已經走了,身影淹沒在人頭攢動的場外。
劉川仔細回想了剛才的印象,單鵑面孔的細部在他快速的跳躍中,一上一下地有些模糊。他模模糊糊地感覺單鵑變了,變得白了,好像比過去也稍稍胖了一點,剪了很短的頭髮,更像假小子了,但眉眼還是那麼耐看。好多男犯人不看跳繩,淨看她了。她和其他女犯擠在一起,一樣老實,一樣規矩,看上去和她們毫無二致。也許她真的變了,真的變成了一個溫和善良的女人。只是她看劉川的那副怨懟的眼神,還能讓劉川一下憶起當年!
從良鄉監獄返回天監的路上,劉川心裡一直很亂,說不清理由。往事不堪回首。他想起在籃球比賽的計劃中,他們將在明天前往第二監獄參加小組比賽,範小康就在二監服刑,明天,在二監的籃球場邊,會不會和今天一樣冤家路窄?
在天河監獄與第二監獄進行的籃球小組賽中,劉川與小康果然狹路相見。
小康不是助威的觀眾,而是二監籃球隊的主力陣容。小康一上場劉川才想起來了,在秦水小院那個殘破的籃球架下,他和小康曾經有過幾次不歡而散的較量。
在天監籃球隊裡,劉川司職後衛。這種業餘球隊,也不分得分後衛還是組織後衛,反正誰有機會誰就任意發揮。在二監籃球隊裡,範小康打的是前鋒的位置。開始他不防劉川,劉川上半場得了十四分,是全隊,也是全場得分最高的一個。下半場,不知是二監隊教練佈置的還是範小康的自告奮勇,他一上場就專盯劉川,動作兇猛,不惜犯規。
從賽前雙方隊員還在各自的半場練球的時候,劉川和小康就互相認出並且四目相對,從那時開始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有點緊張。開場的哨響之前,雙方在中圈站位爭球,小康的眼睛就死死盯著劉川,劉川也看他一眼,但很快將目光移去,迴避挑釁。在站位爭球時小康的肘部和胯部明顯擠壓劉川的位置,劉川也只好讓了半步,不與之針鋒相對。也許小康把這種迴避躲閃視為劉川怕他,所以在下半場防守劉川時,野蠻得有點肆無忌憚。他的表情和動作在旁觀者看來,也許是一種故意激怒對方的戰術,可劉川心裡明白,小康眼中的殺氣,是他們之間的舊恨前仇,還在耿耿於懷。
這份仇恨在下半場就越來越掛相了,小康兩次因防守動作過大而被裁判警告,劉川為了避其鋒芒,更多地把切入籃下改為三分遠投。這天劉川順風順手,下半場五個遠投,居然進了三個,很快就把一直膠著的比分大大拉開。他彷彿在用他的技術和運氣戲弄著小康,所以最後被激怒的不是劉川反而是小康自己,連在場外為本隊助威的二監犯人都看出他們的那個九號急了,裁判臺上的一位裁判也不得不起身走到二監的教練身邊,向他輕聲做出提醒,但為時已晚,在爭搶一個籃板時小康再次惡意犯規,一肘撞在劉川臉上,劉川頓時口鼻躥血,仰面朝天,身體飛了出去,落地後還在地上擦出好遠。
天監球隊的隊員忽地一下都站起來了,連帶隊的馮瑞龍都跳了起來,甚至還控制不住地喊了一聲:〃嘿!〃當裁判判罰的哨聲尖銳地響起,馮瑞龍又趕緊回身壓制自己的隊員:〃都坐下!〃隊員們個個面含慍怒,很不情願地坐了下來。而天監場上的隊員都圍在劉川身邊察看傷勢,比賽不得不中斷下來。裁判和對方的場上隊長也都過來探問傷勢。劉川的臉腫得厲害,顯然無法再打,裁判指示天監隊員將他扶出場外。
劉川的下場並沒有影響比賽的結果。天監隊以七十一比五十一大勝。散場後裁判組召集兩隊的領隊教練開了個三分鐘的小會,對二監球員的球風提出了批評。回來的路上馮瑞龍隔著囚車的鐵欄表揚了口鼻青腫的劉川,也表揚了全隊的剋制,但他沒有限制隊員們在車上的群情激奮。鐵欄內外的隊長和犯人,全都同仇敵愾地議論二監那個九號球風太差,太不像話!孫鵬甚至還罵了一句〃雜種操的〃,讓坐在鐵欄外面的馮瑞龍聽見訓了一頓,但事後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