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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再回來就帶個老婆回來,老打光棍也不是那麼回事。男人終究還是要成家立業的。”父親頓了頓,付雲傾也沉默著,半晌又聽見父親的嘆息,“以前是爸不好,跟你說些亂七八糟的。讓你恨你媽,讓你不要相信女人,現在想起來你變成這樣全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老人的話音裡哽咽起來,“雲傾,孩子,你快點好起來吧。”
付雲傾腦子昏昏沉沉的,不知是冷還是熱,耳邊全都是父親刻意壓抑的抽泣聲。那個一生都沒有低頭的父親,在遭遇背叛也冷靜地坐在那裡跟母親談條件的男人,現在老得已經承受不住失去了。
他又笑了,聲音空落落的,“爸,其實我正要跟你說,我有女朋友,本來準備下去帶回家給你的驚喜的。”
那邊立刻收了聲音露出歡天喜地的姿態來,“真的嗎?那就好,那就好!”他覺得挺心酸,父親硬氣了一輩子,最後卻也變成一個哭哭啼啼的老頭子了。幼時的他總覺得父親就像一座山,是他會崇拜一輩子的英雄和偶像。記得小學的作文題目《我的爸爸》裡,他在結尾寫,爸爸很帥,我一輩子永遠都愛爸爸。
一輩子和永遠,也只是小孩子才相信的東西。
下午他又睡著了,晚上實在難受只好打了安靜的電話。十點鐘門門鈴響,他開啟門卻是提著保溫瓶的林嘉。
“還沒病死啊,我以為能趕得及給你收屍呢。”
“還是餓死比較快,”他笑,“帶了什麼好吃的?”
保溫杯裡是熬的很厚的牛奶粥,香甜撲鼻,吃在病人的嘴裡卻跟糨糊差不多。他吃了粥,林嘉叫了他的家庭醫生。只是吹空調感冒引起的發燒,吊上點滴溫度就降了下來。林嘉看他好些,才在他耳邊抱怨:“現在你跟安靜倒是好得穿一條褲子了,也不想著她是個女的,要是你死了,她搬都搬不動你。可是她沒良心,著急去約會,就把我叫過來,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付雲傾閉著眼呼吸均勻。
“你少給我裝睡,最近為什麼不理我,連喝酒都沒時間。”
他依舊沒睜眼,“只是忙。”
林嘉默默地看他半晌,突然哼一聲:“其實那天你都看見了吧,那天以後你就對我不理不睬的。她跟你沒半毛錢的關係,而且再過一個多月她就要結婚了,應該快發請柬了吧,不知道會不會寫給你。反正又不是你的女人,給我親一下又有什麼關係。”
付雲傾終於睜開眼,冷冷地盯著他,“林嘉。”
他那席話也是負氣,咬牙切齒的。
“你真該去照照鏡子,說起她要結婚,你現在滿臉的嫉妒,” 付雲傾嗤笑一聲,“為什麼每次你都是晚了一步。”
林嘉像見鬼一樣看了他半晌,“你瘋了,你胡說什麼!”
付雲傾又閉上眼睛,他真的很累。其實說完他就後悔了,林嘉嫉妒又怎樣,他什麼都寫在臉上,而自己心裡嫉妒得發狂,也只是咬牙硬撐著而已。
次日林嘉到了社裡,紀多晴咬著油條眨巴著眼睛湊上來,“付老師沒事吧?”
他退了一步,不知怎麼全身地不自在,腦子甲總能想起她熱乎乎的嘴唇,頓時看都不敢看她,“沒事了哎,你怎麼知道?”
多晴瞄著天花板,又去瞄印表機,再去瞄地上的蟑螂兄,嘴裡的油條炸得像棉花。輝月社那邊的編輯說付雲傾病了要拖稿。蕭漫今天早上來了又走了,打扮得花枝招展,說是去探病。
她說:“大家都知道,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林嘉想起那男人昨晚的惡毒,冷笑一聲,”其實等他火化了你再知道也不遲,他怎麼還不死。”說完就用力甩上辦公室的門,一個上午沒出來。
幾天後整個海棠社都在瘋傳付雲傾每天開車來接蕭漫下班的事。
聽說是因為付雲傾生病沒人照顧,蕭漫每天都去照顧他,又溫柔又體貼,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不過紀多晴有自己的辦公室,無法打入人民群眾內部,自然又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下班時她等電梯看見蕭漫跟圖書部的同事一起,電梯下來。蕭漫穿了一條寶藍色的連衣裙,多晴隱約聽見她說:“是啊,我也覺得太貴了,可是他非要給我買啦。”
在社外看見付雲傾,他的頭髮剪短了,露出線條優美的頸子,雙目微垂倚在車邊。
多晴愣了愣,覺得他隨時都會向她招手,似笑非笑地說:”狼崽子,你傻愣著幹什麼?”
這麼想著,她的腳步也沒停下,至少去跟他打個招呼。
反正再見還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