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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逐曉在書院一向好脾氣,又慣是知書達理,從來禮數週全,楊闌珊也沒想到她會在這麼多人面前給她難堪,瞬時氣紅了一張臉,斥道:“聽聞師妹最是受禮,這便是師妹的禮儀?見到師姐不僅不問好,反而多番狡辯,湘夫人若是在天有靈,一定以師妹為恥。”
花逐曉臉色一變,這個楊闌珊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連湘夫人都搬出來,看來是不欲善了,不覺上前一步,手捏得緊緊的,卻聽一個粗狂的男子聲音道:“這不是朱門楊老闆的女兒嘛,聽聞可是年逾二十未嫁,真是可惜了,長得這般標緻,不如就從了哥哥,讓哥哥好好疼你啊!”
眾人聞聲望去,從二樓下來一個強壯結實的大漢,拿著一小壇酒往嘴裡灌著,一邊說著粗陋不堪的話。而楊闌珊一聽這話,加之大漢從樓上下來,早嚇得臉色煞白,尖叫道:“哪兒來的山野村夫,竟敢調戲於我,若是讓我爹爹知道了,定不饒你!”
但大漢聽罷並無膽怯之意,反而大笑三聲,吼道:“那便看他能耐我何!”話音剛落,便提著酒罈子,越過已經為數不多的臺階一躍而下,落地之時連地面都抖了一抖。楊闌珊看這陣勢哪裡還敢呆在酒樓裡,趕緊哭著跑出去了,老闆連忙叫店小二散開看熱鬧的人,又將酒樓收拾了一番。花逐曉又扔給老闆一塊銀子,正想叫住那漢子,那人卻一邊往嘴裡灌著酒,一邊往酒樓外頭去了,並不理會花逐曉。
“那位客官,您還沒給錢呢!”老闆在那人後面連連叫著,卻懾於他方才的無賴樣子不敢離得太近。花逐曉拉住老闆,“他的賬我付。”又猶疑一陣,卻是沒有追出去。
那人,正是蘇洛寒。怔愣了一會兒,花逐曉才嘆著氣牽著醜奴上了雅間。
發生了這樣的事,花逐曉是一點胃口也沒有了,想著蘇洛寒方才的樣子,索性要了一壺酒,從二樓的窗戶望著蘇洛寒離去的方向獨酌。醜奴倒是吃得很開心,想來自落魄後便沒有吃過一頓好飯,花逐曉多要了飯菜,隨著他吃。大概覺得花逐曉對他並沒有什麼惡意,醜奴便大方地坐在花逐曉一旁大口大口地吃著。
第三十六章 酒樓風波
“行了,我到了,東西放下你就走吧。”花逐曉親自為醜奴解了繩子,說道。
醜奴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你說什麼?”
花逐曉思緒混亂,沒空理會他,又說了一遍:“你走吧。”說完便進門叫下人出來拿東西,自己便窩進了自己的房間,沒再想起醜奴的事。
醜奴便是聽了她的話,將她一時興起買的許多東西放在了文府門前,文府中卻是隻有一個門房見過他。那個門房也不過是個打雜的,自然不敢過問主人的事,於是竟沒有人知道花逐曉出門一趟買了個奴隸。花逐曉自有憂心的事,買下醜奴也有耍弄他的意思,如今目的也達到了,很快便忘了去。
自酒樓一別,花逐曉便一直有意尋找蘇洛寒的下落及動向,但總是偶爾能探得他又在哪裡出沒,幹了什麼,大多的時候,卻是音訊全無。想到蘇務觀臨別時是囑託,花逐曉便覺得內心過意不去。一想到這個神出鬼沒的蘇洛寒,便覺得坐立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酒樓有他出手相助的原因,花逐曉一直覺得如鯁在喉。她想不通蘇洛寒為什麼要幫她,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用那樣的方式幫她。她還記得那天,若不是她是被解救的那個,蘇洛寒的形象可真是糟糕。然而蘇洛寒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為什麼要自毀形象幫她呢?她想不通。
花逐曉是個死性子,越是想不通就越要去想,連著幾日連覺也睡不好,就想著應該怎麼打探蘇洛寒的訊息。和容看她這樣子,內心也甚是不安,勸慰道:“小姐便是一直想著這事兒,也難以解決,依奴婢所見,既然小姐已經相中清野王后裔,不若向京都方面尋求幫助,想來他們見小姐回京有望,這個忙,也不得不幫。”
花逐曉也有這個意思。只是她不知為什麼,就是迷戀度陌臨,連帶著想要與他廝守,雖然她明知這個想法危險得很。據說度陌臨是提督之子,但她並沒有仔細查過,不知道他的底細,一時之歡便罷了,若是圖謀長久,卻是困難。
但她自有一番打算,於是對和容道:“伺候筆墨,我要向家中修書一封。”
蘇務觀走後再無音訊,一去便是一月,蘇洛寒的訊息仍是斷斷續續,自酒樓一別,花逐曉便沒再與他真正見上面。花逐曉對度陌臨的迷戀倒是有增無減,恨不能日日與他黏在一起。那日金鐲子的事之後,花逐曉又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