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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氣度,不難想見他日的極盡風華。玉佩環匆匆一瞥,心思便已百轉。
接下來是賓盥。正賓在主人的陪同下盥洗手並拭乾。
齊夫人與湘夫人年紀相仿,生得端莊大方,是花逐曉一向親近的婦人的型別。花逐曉初時見她,便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湘夫人時的場景。她還記得當湘夫人問她有沒有字時,她回答“梨花半掩,淺草才沒馬蹄。小女字淺梨”,現在想來,湘夫人卻是怎麼都會留下她的,無論她有才與否,存著什麼心思,她都會善待她。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是湘夫人贈與她的話,如今,她卻是想要還給她。她真心敬重湘夫人,才安心拜在她門下學習,可是湘夫人,是沒有那個機會好好認識真正的她了。
相互揖後,齊夫人與主人各自歸為就坐。花逐曉也回神,繼續笄禮。
繼而是初加。花逐曉轉向東正坐,有司奉上羅帕和發笄。此時,齊夫人走到花逐曉面前,對她一笑,然後高聲吟誦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她的聲音已經不似少女的清亮婉轉,也不像一般的婦人那樣溫柔和順,而是帶著一股子威嚴,許是治家嚴謹,她的眉間還帶有世間婦人少有的剛毅。
祝詞吟誦完畢,齊夫人跪坐下為花逐曉梳頭加笄。她的動作很迅速,力氣剛好不會弄疼花逐曉,也不會讓髮髻鬆動,似乎不屑有多餘的任何一個動作一般,梳頭、加笄,然後起身,回到原位。
不知什麼時候,蘇務觀已經不在觀禮席上。花逐曉雖然沒有對他表現出刻意的關注,但是他的行蹤卻是隨時掌握著的,發現蘇務觀不見了,花逐曉輕蹙了眉。
“怎麼樣,要交給小姐嗎?”和容不確定地問道。她在花逐曉貼身伺候的時日並不是很長,但足以看出現在蘇務觀這個未婚夫對花逐曉的重要性,因此遇到了這樣的事,花逐曉正在行禮,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蘇務觀。
蘇務觀看過和容交給他的書信,恰在同一時刻,與花逐曉一同蹙眉。接著,他對和容說:“交給我吧,她便要進屋來了,這種事,她當然要及早知道。”和容得令退下。
這邊,齊夫人退後,玉佩環又出,為花逐曉象徵性地正笄。然後花逐曉起身,賓客們紛紛向她作揖祝賀。花逐曉並不耐煩這樣的祝賀,但還是完美地做完了她應該做的,然後回到東房。這只是初加,及笄之禮並沒有結束。她要換過衣衫再完成接下來的步驟。
“你怎麼在這兒?”退至東房,花逐曉看到方才失蹤的蘇務觀竟躲在這裡,不禁問道。
蘇務觀的表情並不是很好,如果花逐曉沒有看錯,似乎是惋惜,還是難以啟齒?於是她又問道:“有什麼事麼?”
蘇務觀揮退左右,遞給她一封信,說道:“如果你要立刻趕回京都,我們就簡單地結束及笄禮,我陪著你。”
花逐曉遲疑地看他一眼,將信開啟,寥寥幾字,讓她的手劇烈地抖了一下。她狠狠地拽著信紙,那麼緊,彷彿她的手快要滴血一般。
“母病危。”只有三個字,卻似乎讓花逐曉在瞬間方寸大亂。
蘇務觀擔憂地看著她,他知道他此時也許應該將她輕擁入懷,但她的表情在瞬間的猙獰,竟然讓他心生遲疑。
只是片刻,花逐曉將信放在桌上,蒼白著一張臉,說道:“繼續行禮。”也不管蘇務觀的反應,有司等人都已退出,她便自己換好衣服,越過蘇務觀便要出去繼續行禮。剛加笄的她打扮已經成熟不少,表情頭一回顯得陰鷙,讓蘇務觀也忘了攔她。
一拜,她拜的是城主和夫人,自己的親生母親已經病危,父親受制於人,偏偏還是待她恩重如山的義父。
二加,“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齊夫人的聲音威嚴依舊。
二拜,她簪上髮簪,拜謝師長前輩。
三加,“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她漸漸地聽不到耳邊的聲音,只是麻木地進行著及笄禮餘下的專案。
從小到大,學習的禮儀無數,走過的盛典數百,她厭煩過,但最終將它們都揉碎了藏在骨子裡,儀典天成。從來沒有任何一次盛典,如她的及笄禮這般漫長。直到禮成她都沒有出過任何錯,但表情愈發麻木,到最後,與行僵已無差別。
蘇務觀看著這樣的她,一時間也不知應作何反應。他不懂她的堅持,不懂她現在在想些什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召集人馬,同時派人去接蘇洛寒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