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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原本就是罪臣之子,沒有什麼身份可言,重光心裡也清楚,連忙說:“我只希望我重家能留下一絲血脈,也不枉我父親多年來對我的教導。”
說是教導,其實是溺愛。這次戶部尚書的事又何嘗不是借題發揮呢?也許皇上是被姬無相的字畫激怒了,又有人在他面前渲染重家如何富貴奢侈,讓他對重家心生忌憚,否則,如果皇上真心以為重遠天要造反,還不將整個重府的人問斬?
不過,雖然如此,花逐曉還是要去追查這件事的。能拿出姬無相的字畫,說不定會知道《煙波圖》的下落。安撫了重光,向他告別,他這一走,恐怕是沒有什麼機會再見了。好在夜裡風涼,花逐曉穿了一件斗篷,用法術稍作隱藏,便能輕易將孩子帶離重府。
重光站在門邊看著花逐曉才背影,久久不曾動彈。最後他只對花逐曉說了一句話:“我給他取名,叫‘昭’。”
第六十八章 宮廷秘事(加更)
自回家後,花逐曉一直想找機會問有關高茗居士和姬無相的事,但不知為何,花銘溪一直都很忙,總是早出晚歸,花逐曉也需要時間休養,也沒有急著去找自己的父親。眼見身體已經沒有大礙,連那顆無法吸收的龍丹也好端端地呆在體內,不曾出現什麼差錯,花逐曉解決了重光的兒子昭的問題,重光當日講的那些話也得到了證實,花逐曉便覺得自己不能再對此事不聞不問了,便與父親約定了時間,來到了母親的房裡。
重重紗帳下,母親蘇倪月依舊沉沉地睡著,表情安詳,十幾年了,她的面容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她就這麼睡著,由於是龍族之身,甚至連丫鬟都不用。不用進食,不用擦身。花逐曉完全可以想象,如果這裡多年沒有人打理,屋子裡佈滿灰塵,母親還是那個樣子。
花逐曉坐在床邊,認真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出了神,連花銘溪進來也不知道。
“有什麼要緊事一定要來你母親這裡談?是你跟清野王不好嗎?”花銘溪愛憐地看著自己的妻子,話卻是對女兒說的。
花逐曉仔細措辭,站起身來面對著自己的父親。她雖然是女子,但自小便生得高挑,而花銘溪的身量只是一般,這時候的花逐曉已經差不多與父親一般高了,花銘溪每每看到她,也是感慨非常。
“我想問爹爹一件事。”花逐曉目光堅定地看著自己的父親,“關於高茗居士,和剛被處斬的高大人。”
花銘溪聽到這些話,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問道:“是誰告訴你的?”
花逐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爹,這可是”
“這些事你不要管,煙波圖還沒有找到,你多想想怎麼把畫找回來才是正經。”
花逐曉詫異地看著他,甚至忘了強調這是皇家的事情,他們不應該管,也不能管,“爹爹您說什麼?怎麼又變成了‘將畫找回來’?”
花銘溪嘆氣,“這事原本是不指望你的,但是你也長大了,你娘這個樣子”花銘溪看著自己沉睡著的妻子,往日深情歷歷在目,但對女兒,他似乎無法啟齒,也不想有其他人來分享曾經,但他又有一種預感,妻子永遠都無法再醒過來了。也許她真的已經死了,只是他一直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說起來,姬無相也算是我跟你孃的舊相識了,但是姬無相得罪了當今聖上,被迫害至死。當年你娘很喜歡姬無相的畫作,而姬無相的確是一個不世出的人才,無論書法繪畫水平都超過當時的大家。姬無相出事的時候,你娘剛生下你,你娘非要我去看看姬無相,但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死在牢裡了,而我從死牢回來,你娘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娘房裡原本掛著的《煙波圖》也不見了。”
花銘溪從來沒有對女兒說過這些往事,即便是叫女兒秘密尋找《煙波圖》,也只是存了幾份僥倖的心理,希望有一天《煙波圖》能再面世,但這麼多年來,他自己也多方尋找,仍然不得其果。
“那高茗居士”花逐曉已經猜到了大半。
“高茗居士早年與你娘也是相識,他們都很喜歡姬無相的字畫。”花銘溪只說了這些便不再多說了,“重遠天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這也是個禍害。昔日姬無相會死得不明不白,已經是個教訓了。有些事,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你只要知道,我們做的,是大勢所趨,就連大祭司”
花逐曉只覺得手腳僵硬,她知道父親是為了保護她,但是這種涉及皇家,弄得不好就跟重家一個下場,她真不想讓自己,讓父親,甚至蘇務觀走到那個地步。自她查到重遠天被告發前見的人是高茗居士身邊的侍茗,她便隱約猜到了,京都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