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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開口,她記得,他並沒有介紹自己。於是她按著禮數詢問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重光拿出一塊白色的汗巾,幫她擦了擦自發跡滴下的水,道:“我叫重光,你可以叫我一聲重光哥哥。”
花逐曉躲閃了一下。她並不習慣陌生男子這樣的觸碰,但心裡還是覺得有幾分溫暖。心念一轉,突然記起他是有未婚妻的,便想著要避嫌,於是最終道:“重公子,我該回去了。”
重光眼中略有幾分失望,但仍道:“我送你一程吧。”又把汗巾遞給她。
花逐曉接過汗巾,心中惴惴的。她不擅與男子相處,唯一能與她親近的男性就是司月,還是因為司月極力引誘。而眼前這個男子對她來說是極為陌生的,所以不禁表情疏離,眼裡也露出防備。
這一切重光都看在眼裡,所以他也沒再做冒昧的動作,只偶爾與她閒聊幾句。
“不知花小姐師承何處?”
“現拜於湘夫人門下。”
“怎麼,花小姐不回本家了?”重光說完便覺有些失禮,因為花逐曉突然停下了腳步。
“暫時不會了吧,”花逐曉自嘲般一笑,“也好,累得慌。”
這是假話。皇城的生活,不知比這裡好上多少倍,她還沒到真正管事的時候,能有什麼累的。但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說這些話。不論她在哪裡,都必須過得很好。
重光還要說些什麼,但和容已經尋來了。
和容對兩人施了禮,對花逐曉道:“小姐,咱們回吧。”
花逐曉頷首,走入和容的傘下,又對重光道謝,兩人就此別過。
和容這才得了空對花逐曉道:“小姐,就這麼放採兒走?”
花逐曉將重光的汗巾收入袖中,冷笑道:“隨她去吧,若我猜的不錯,她的命也不長了。”
和容心中疑惑,但看了看花逐曉的臉色,並沒有多問,而是遞給她一張窄窄的紙條。
“是老爺託人送來的。”
這句老爺,卻是說的花逐曉的父親。
花逐曉開啟紙條,字雖小,卻剛勁有力:“你母親心繫之物,在雲浮城內。”
花逐曉一直陰著的臉終於露出罕見的明媚笑容。
母親臥床多年,清醒的時候少之又少,每一次醒來只反覆說一句話:“煙波圖。”
煙波圖乃前朝畫師姬無相所作,傳說有如夢似幻之意境,煙波千里之氣勢。但因失傳已久,所以花逐曉一次也沒有見過,更別提得到了。雖然如此,花逐曉還是盡心尋找。幾年了,卻是一點線索也無。也不知父親是哪裡得的訊息,說煙波圖在雲浮城。
不管怎樣,總算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了。
這場雨一連下了幾日。因著青孃的死,花逐曉雖然新拜湘夫人為師,卻並沒有再去湘夫人處,只是差人向湘夫人請了假,並附書信一封說明原因。湘夫人得知後,非但不怪罪於她,反而讚賞她品行純良,允她在家將青孃的事處理妥當。
花逐曉這頭,正籌劃著尋找煙波圖事宜。昔日她身處高位,實際上卻沒有什麼可供私人調遣的人馬,一旦離開皇城,便幾乎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花逐曉每思及此,都十分懊惱,好在有和容在旁勸慰著,她才能打起精神來重新部署。
花逐曉思量著,像煙波圖這等珍品,一般人家是藏不住的,只有家底頗豐的人才會得了這個機會。但云浮城雖不比皇城,也是個不小的地方,官宦貴賈為數不少,要她一下子確定目標,是不可能的事。
文家在雲浮城算不得什麼大戶人家,文夫人只是新近遷居至此,入了江河書院當個小小的教書匠而已,因他有幾分教書的本事,附近的人待文家還不錯,但要接近上層的人,這點兒背景還遠遠不夠。
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花逐曉犯了難。從小到大,她還沒有主動接近過什麼人,對身邊的人也十分的疏離,要她以這樣的身份去接近那些身份地位遠不如她的人,她面上一定無光得很。
和容思忖著道:“不若從那些少爺小姐們處著手。正巧老爺子要小姐覓婿,便順便把這事辦了,也好早日重回大都。況大家年紀相仿,縱小姐迴歸上位,今後也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
花逐曉覺得和容說的在理。
待青孃的事處理好了,她便要去湘夫人處求學,免不了要與雲浮城的公子小姐們打交道,到時大可相機行事,想辦法打聽煙波圖的事。
花逐曉又想起重光,便拿出洗淨後一直放在袖中的汗巾,心想,這人倒是一條很好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