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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至於不一般到哪個地步,卻是無從猜測。
一會兒,和丫頭問道:“夫人,小姐的床似乎太硬了吧,能不能多派些棉被?”
文夫人似是沒想到她會提這個問題,愣了片刻才道:“曉兒才十五歲,睡太軟的床可不好,不過如果實在不習慣,你就看著辦吧。”
和丫頭從未聽過這種說法,好奇地湊上去問:“床太軟了怎麼就不好麼?”
文夫人點頭:“老爺是習過武的,懂得一些。說是小孩子得睡硬床,骨頭才長得硬朗。幾個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
文夫子只有文夫人一個內室,兩人育有一子二女,文家可運算元嗣單薄,因著花逐曉的緣故,文家的孩子都被送去了外地,故而花逐曉也沒有見過他們。
花逐曉睜開眼睛看著文夫人,眼中帶著些思慮,最後,她道:“孃親需勸得弟妹勤勉一些,他日曉兒定不薄待了他們。”
文夫人臉上閃過明顯的欣喜表情。花逐曉的身份絕不會低,雖然現下隱在自家這個小地方,但既能作出如此承諾,便不會不兌現,三個孩子的前途,不用他夫婦二人操心了。
文夫人仔細思量一番,才親切地笑道:“有你這個姐姐,他們仨兒可算有福了。我一定叫他們安分守己,不要給你抹黑。”
又是安分守己。花逐曉輕笑,眼中帶著些莫名的意味。如今的她改頭換面,還有什麼黑可抹的?等她迴歸上位,便是雞犬升天,還有誰會說她的不是?
和丫頭一臉驕傲,好像花逐曉提拔的不是文家三姐弟而是她一樣。
一路上文夫人的臉上都掛著和藹可親的笑,不時地拉著花逐曉與和丫頭問長問短。花逐曉對這種“親切”的態度有些不適應,但也耐著性子與她聊幾句,和丫頭看著也有些微的驚訝。
湘夫人,是雲浮城最有名的女夫子。她出生於官宦世家,年方三十八,未婚,但在雲浮城有著極高的聲望,相應的,在朝堂也有一定的政治地位。
所以,雖然拜見湘夫人只是託詞,花逐曉卻非去不可。
而關於湘夫人,還有一段為眾人所知的故事。
湘夫人本名年湘湘,家境不俗,自小又聰明絕頂,少時便有不少名門子弟求親,而她自己,在十七歲時終於看上了當時的探花郎宇文英,並與之定親。兩人相處兩年,十分融洽,宇文英卻在兩家籌備婚事之際跟一個妖族的女子私奔了。
當時的年湘湘年輕氣盛,也做過追夫的事,但後來還是獨自回京,十五年後彙集畢生心血煉製忘情丹。
四年過去了,湘夫人卻一直沒有服用忘情丹,對這一點,花逐曉極為不解。
為了一個辜負自己的男人空付一生青春,不值;千里追夫卻獨自歸家,令父母蒙羞,不孝;對舊情緬懷至今,未嫁他人,不智。
話雖如此,花逐曉還是對湘夫人十分有禮。
主位上的婦人,雖不是很美,但自有一份大家的威嚴,加上保養得宜,看起來頂多三十歲。這樣的人,讓同為女子的花逐曉不由自主地生出尊敬之情。
於是她行了極為周到的禮節,起身時看到湘夫人的讚賞及眼底的複雜思緒。
“你叫花逐曉?”湘夫人仔細地審視著她。
花逐曉頷首。
“可有字?”
花逐曉猶豫片刻才道:“梨花半掩,淺草才沒馬蹄。小女字淺梨。”
第三章 蘭燭盡
紅燭閃爍,錦被浪翻。彼時少年,臉是上天精雕細琢,膚是玉石之色,舉手投足,皆是傾國傾城姿態。
他就是她懷裡的瓷娃娃,眼是琉璃寶珠,一動不動地望著她,盡是愛慕神色。
她如何抵得住這般誘惑。兩人死死地相擁,唇齒相依,如墨青絲兩相糾纏,像是就此結髮,永不分離。
可是闖入的人攪了他們的好夢,雖然來人逆著光,令隱在黑暗中的她晃花了眼,但她認得那把玄鐵長刀。
右相第七子任禁衛侍長,樓遠歡。
她的心一顫,那一瞬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眼見那個修長的身影走近,挑開她的被子
花逐曉又被驚醒了。她呆呆地半坐著,額上全是汗。
又是司月,這一次,她甚至夢見了樓遠歡。若司月有靈,為什麼要讓她夢見他?
窗外仍是漆黑一片,比起前幾日,她似乎是醒得早了點兒。她掀開帳子想要喚守夜的丫頭,卻發現房中除她外空無一人。
花逐曉的手腳頓時有些發涼,亦有一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