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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逐曉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度陌臨的事她不能說給任何人聽,雖然是為了恢復力量,但是獨自一人想著另一個人,那滋味的確很是難受。若是曼珠知道了,可要怪她曲解她的意思了。曼珠與沙華,那是刻骨銘心的愛情,花逐曉呢,卻連愛是什麼也不懂,單是這一點,便已經不一樣了。
不過,這般折磨,還真不是常人所能禁受的。正如夸父逐日,精衛填海,也沒有道理可尋。
曼珠將兩人帶至忘川河邊,一面告訴花逐曉明鏡臺的位置。
“明鏡臺是地府與人間相連的秘密通道,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想到花逐曉是龍族,曼珠對此也只有一笑置之,“不過,僅僅知道卻是沒用的,明鏡臺由閻王掌管,在這地府之中,只有他能使用。本來,這明鏡臺是不應該存在的,但是世間之事變化無常,鬼差難免會有勾錯魂的時候,閻王便用煉獄之石築成明鏡臺,以修正勾魂之過。”
花逐曉問道:“莫非我還要去找閻王?”
曼珠看著猩紅的忘川水,沉默不語。
忘川,也就是三途河,它的水原本是血黃色的,有一天,佛帶著一株曼珠沙華渡過忘川,到了彼岸才發現曼珠沙華已經被河水浸泡得褪色,化為純白,佛將曼珠沙華種在彼岸,稱之為“曼陀羅華”。而被河水褪色的花把所有紅色滴在了河水裡,終日哀號不斷,令人聞之哀傷,而忘川水也由血黃色變成了血紅。地藏菩薩神通非常,從忘川中得曼珠沙華,種在河邊,並讓她做接引使者,指引鬼魂們走向輪迴。於是,天下便有了兩種不同的彼岸花。
忘川裡面本就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滿布,腥風撲面,走過冥界的忘川,就會忘記塵世中的一切。而曼珠沙華又把這無邊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無邊的地獄裡,加重了他們的痛苦,忘川河從此更加可怖了,若是鬼魂不小心掉下去,便會被裡面的水鬼拉入河底,不得超生。
忘川上有一座橋,看來就是奈何橋了,據說走在奈何橋上時,是人一生最後擁有記憶的時候,喝完孟婆湯,就要去轉世輪迴了。目前他們所在的地方,便是忘川河邊,花逐曉甚至能遠遠看見守著孟婆湯的孟婆。
曼珠沉默了很久,就在花逐曉以為她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她卻開口了,“你們不用去找閻王了。”
正在在孟婆的花逐曉正要轉過頭來,問她為什麼,她卻突然伸出手,一把推向花逐曉。花逐曉往忘川裡掉的時候心想,沒想到這曼珠還挺有力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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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明鏡臺
“你不是龍嘛,怎麼不變龍飛上去?”忘川河中,蘇洛寒幾乎是用吼的才能讓花逐曉聽到這句話。
花逐曉白他一眼,懶得跟他解釋。如果情況允許的話,她還是會反駁他:“你以為變龍是那麼好變的啊?”何況,兩人身處忘川,被蜂擁而至的水鬼拉扯著往下,完全是深陷忘川了,她哪裡還有那個力氣化龍啊。
最重要的是,花逐曉是火龍啊,人身就不會浮水,在水裡也無法化身,就算化身了也沒用,照樣動彈不了。
忘川河的水冰冷徹骨,聚集著痛苦與怨恨,連同水鬼們一起將兩人往下拽,似要將他們拉入無邊地獄。好吧,此刻他們本來就在地獄裡。蘇洛寒感覺到花逐曉不識水性,緊緊地抱著她,想要將她帶上岸,但是在身處忘川的痛苦與水鬼的糾纏下,想要上岸,又談何容易。
花逐曉渾身被忘川的水刺得生疼,為了轉移注意力,只能看著蘇洛寒。他俊朗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害怕,長髮垂下,同樣浸泡在忘川中,如海藻一般,額上的發也是溼漉漉的,卻不會讓人覺得狼狽,反而顯出一絲性感。如此近距離地看著他,只覺得比遠遠地看著更美了。這種美,是不遜色於司月的。
方才她被曼珠推入忘川,蘇洛寒便跟著跳了下來。花逐曉還覺得奇怪,蘇洛寒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為什麼還要幫她?
誰知蘇洛寒看見她在忘川中溺水,立刻便游過來抱著她,將她往上拖。
他說:“你不是說要陪我走黃泉路麼,怎麼能丟下我一人?”
在忘川中,花逐曉聽見這句話,心就像被撞了一下,突然,就落淚了。而岸上的曼珠笑了,鎖骨間的曼珠沙華漸漸合攏,變回未開放的樣子。然後,曼珠走了,去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
奈何橋上的孟婆看著這一幕,搖頭道:“作孽哦。”又乘一碗湯遞給將要渡過奈何橋的鬼魂,並說:“孟婆湯盡,前塵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