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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元大人也是閣中之人?”六七十歲的老頭子,竟也會是閣中的人?柳蔓月皺了皺眉頭,那這位藏的未免也太久了些吧?
“那倒應該不是。”皇上舒了口氣;“那元槐蔭乃是四朝的老臣了;一向以忠臣、直臣為標榜;平素也是那個德行,指不定是聽之前那劉恩說了‘回京’二字便開始抽風。”
“皇上是覺著;他們突然說這些個是因些什麼?”柳蔓月皺皺眉頭,低頭看著他道;“那今日早朝上可還有旁的事?別是他們拿著這個當靶子,轉移話題吧?”
皇上雙眼忽的一下睜開,眼中神采一閃,隨即又眯了起來。抬手成拳,在自己額上敲了幾敲:“怪道呢,早先朕想偏了,還當是他們想以此要挾朕回去,好方便行事”
冷哼一聲,皇上盯著外頭簷上正滴著雨水的角落恨聲道:“今日一提分科取士之事,他們便立時拿此事做靶,應是叫朕只想著這事,無暇再想那事之意!那元老頭兒也是個老糊塗,必是有人跟他說了,朕現下入住行宮不是個好事兒,還是回京住著才是正途,叫他只管聽著,要是朝上一有人提起回宮之事,便說那些個話
“他是最愛做這事的,聽說年輕之時,動不動的便在宮中跪了數十次之多,直言勸諫呵,不過是拿這個要挾皇上,誰不聽他的,就叫誰被文人戳脊梁骨罷了!便是死於諫,也能落個好名聲。”
抬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柳蔓月皺了皺眉頭:“這法子倒是討巧他就不怕皇上一怒之下把他給砍了?”
“他怕什麼?”皇上挑了挑眉毛,冷哼一聲,“他元家乃是京中三大世家之一,門下門生遍佈天南海北,唾沫都能把朕給淹死!”
“那皇上還叫他跪著?”柳蔓月愣了下,納悶問道。
“跪吧,跪病了才好呢,這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直臣’,只別立時死了,病病更好。”皇上又是冷哼了一聲。
“那皇上要怎麼辦?”那些朝臣擺明了是拿此事當幌子想叫他焦頭爛額呢。
“他們會另立靶子朕又哪能不會呢?”不知想著了什麼,皇上那裡忽又笑了起來,抬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朕可越發離不開你了呢。”
想通了便好,柳蔓月也懶得理會他打的什麼主意,他既有了主意,那便隨他去,自己這裡好吃好喝的看熱鬧,豈不快哉?
…
“怎麼?還沒叫人起來?”太后斜靠在榻上,一個宮女在下頭錘腿,一個在身後打著扇子。
“是,已經跪了多時了,幾位老大人年歲已經高,太后”鄭安垂首站在一邊兒,他剛打聽雨閣那處過來,無奈皇上連見都不見自己一面兒,只得來太后處訴苦了。那殿上跪著滿朝的文武,特別是那幾位歲數大的,要是出個好歹想著,身上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哼,合該叫他吃點子苦頭。”太后淡淡一哼,眼皮似抬不抬的道,“你去給眾位大人置些個墊子跪著,再備點子糖水兒薑湯什麼的,莫要叫他們真個再病倒幾個。”
“這”鄭安那頭一時變成了兩個大,抬了抬眼皮,見太后那裡已經把眼睛全合上了,無奈,只得領命退下。
“這朝廷上頭,可沒哪個會哄著他玩兒,哪能由著性子胡來?”待鄭安離去,太后才微微抬眼,又是冷笑一聲,“摔兩個跟頭就知道進退了,國政大事哪可說風就是雨?”
紅綃幾個微微垂首不敢應聲,這和頤殿中寂靜一片。
外頭那雨又生生下了一日一夜,才逐漸歇了。眾大臣們在堂上跪了多半日,最後都是被抬出去的,只不知裡頭真暈的有幾個,假暈的又有幾個?
次日早朝,眾臣尚未奏報,皇上便開口言道,近最陰雨連綿,已經有幾處上水勢太大,堤壩惟恐不牢。
大恆國內,雖面積似沒有柳蔓月穿來前的中國境內面積大,可卻也是不小的,其中南面瀾河年年雨季皆有水患,只水患若大或小,偏久治久患,再沒去過根兒。
小皇帝這一手倒打了眾人個措手不及,幾位大臣暗中對視幾眼,便有一人奏報,道:“瀾河水患常年如此,一旦洪災,兩岸將民不聊生,應請朝中重臣前去治水才是。”
皇上微微點頭,雙眼在下頭群臣中緩緩掃過,今日早朝中有幾個人沒來的,應是昨日跪得抱了恙。“眾位卿家,可有人願往?”
下頭眾人愣了愣,劉丞相皺起眉頭,心中不住琢磨起來,瀾河那邊年年治年年澇,就沒一年安生過的,這個事兒誰去也討不了好處。小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莫非他想支使走自己這邊的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