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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本來還有個師父可以追隨,助他完成大業,這幾年也一直是這樣過來的,然而,在寶相寺那日的遇見也許就註定瞭如今的左右為難。
他輕嘆一聲,笑容如天邊絢麗的彩霞,奪目的燦爛,聲音清揚,“你是關心我?”
她被他笑著相看,只覺臉不受控制的發熱,但又夾著銳急的怒氣,“我是認真問你”都何時了還要帶著面具麼?或是轉移話題?她袖子一拂,“我已經出來多時,再不回去的話她們就該找來了,我再問你一句,你當真是真心要助清王,哪怕天下百姓流離失所,哪怕將來你與他們之間的情誼全無?”
他面色幽靜,略尖的下頜如刺人的刀鋒,“哪怕我跟你終有一日成敵。”
她聞言睜大了眼睛,他如此反反覆覆直如惱人的秋雨。
曲越忽然伸手,“那流蘇還我。”
她眼睛瞪得更大,這種時候居然還想著那燈的流蘇她一時被他轉的頭暈,從袖中一陣摸索,掏出白珠流蘇遞過去。
他接過來小心放入懷中,再也沒說話騰空一躍便翻上牆頭,瞬間不見了。
她呆呆得看著上空,那瞬間真以為自己剛才是做了一場夢,一場荒唐透頂令人難受的夢
可天空淅淅瀝瀝開始滴落的雨滴涼涼的落在她鼻尖,那觸感讓她無比清醒,她並不是做夢,而是真實的現實。她攏一攏頭髮在耳後,踩著滑膩膩的青苔往外面走去,漸漸的,便看見種滿鮮花的園子,後面是一座座灰牆青瓦的大院。
丫環們分成幾路跑來尋她,香凝看到她半溼的出現在面前嚇一跳,忙把手中的油傘遮在她頭頂上,急問道,“夫人去哪兒了,可把奴婢們急死了,這天說下雨就下雨,可別凍著了生病,還是很有些冷的。”說著把手臂上搭著的秋香色海棠長衣披在她肩頭。
她心裡暖暖的,任何時候總還是有人陪在她身邊的。
“只是去走走罷了,還怕我丟了不成?”她微微的笑,唇邊透著疲乏,真的累了,像一整夜做夢沒有睡好似的。
香凝見她有些虛弱的樣子,伸手探探她額頭才放下心,“還是快點回去吧,把溼衣服換下來。”
兩人便往院子走去。
百合早就讓人煮了熱水,剛才一下雨就想著主子興許會淋溼,結果真是這樣,便趕緊服侍著去洗澡,出來又讓人熬了熱茶喝,生怕她病了。
這雨一下便是整日,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直如倒懸銀河,只見樹葉花瓣在雨中紛紛落下,鋪了一地,只便宜了滿地的泥濘。
賀敏中回來的時候饒是有傘避著,仍是溼了大半身,江琳幫著脫下溼淋淋的官服,叫底下丫環拿去漿洗房,然後便服侍著先去清洗了,兩人出來時桌上早已擺好飯菜,居然還有一壺酒,聞著像是府裡自己釀的米酒。
金桔笑著道,“特意讓熱的,給世子爺暖暖身。”說著就退出去了。
金桔跟石榴兩個丫環如今進這屋的次數很少,一來江琳不慣她們伺候,二來賀敏中的事基本也都是江琳代勞了,所以她們二人清閒得很,倒是樂得自在。而且也是聰明人,知道主子夫妻關係好,她們又是大夫人以前指過來的,如無必要的事便不現身,省得香凝青玉幾個要防著,大家都累。
江琳看著她背影,輕揚了下眉,“金桔跟我年紀差不多呢,也不知娘將來會給她找個什麼好人家。”
賀敏中拿著酒盞喝了口,搖著頭笑,“你倒是有做媒人的潛質,現在香雪跟百合都有著落了,又注意起她來了?”
她託著腮,“孃的人我可不敢做主,不過香凝跟青玉也不小了,讓我頭疼得很。上回叫了賀定來,她們倆什麼反應都沒有,我卻覺得人不錯。爺有空問問他的意思,若是看中哪一個我也好去試探試探。”
賀敏中越發笑起來,“我身邊就那麼幾個人,你可是想一個個都拿去配了你丫環啊?”
她嗤的一聲,“我是幫爺呢,歲數大了難免會動心思,能定下來自是好的,不然指不定就耽誤爺的事。”
他拿她沒辦法,放下酒盞道,“好,我改日問問,看還有誰是好的,都領來你看看。”說著眉心忽地的一擰,似有心事,語氣放慢了些,“娘不讓你管內宅的事,可別往心裡去,實在太想我有個孩子了,對娘來說,也確實是很大的打擊。你養養身子也是好的,我跟娘說過了,你什麼時候想出去散散心都可以。”
她理解,也感激,“謝謝爺為我爭取出門的自由。”這一點於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內宅不過一方小天地罷了,舍了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