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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長長的!還不快進去,別讓二位貴客等急了!”
龐昱一聽那老鴇如此說,便知主角到了!不出他所料,那老鴇話音方落,便只見門口珠簾搖曳,環佩鏗鏘,荷袂翩躚,羽衣飄舞,竟走進一位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來!只見那佳人頭上挽的是西域敦煌的飛天髻,額上點的是壽陽公主的梅花妝,雪膚花貌,容光煥發,凌波微步,羅襪生塵。舉手投足,風吹仙袂飄飄舉,動靜之間,猶似霓裳羽衣舞。端的是雲鬢花顏金步搖,怎叫人不欲芙蓉帳暖度春宵?
便見那美人行至二人面前,躬身盈盈施了個禮,柔聲道:“小女子嬌蘭,問二位官人萬福!”
咽不下玉粒金蓴噎滿喉
誰知那嬌蘭這一個萬福,不開口便罷,這般一開口,反將龐昱二人嚇了一跳!原來論起儀容,這嬌蘭自然流光溢彩,說她是凝春閣裡數一數二的頭牌花魁,也不為過。然而論起聲音,卻要教人大搖其頭了。只聽她聲音不僅低沉,且略帶沙啞,別說嬌聲細語鶯啼婉轉,便連樓下那些妓女們的十之其一也比不上,卻委實讓人弄不明白她是如何在妓院混到如今這個位置的!
這嬌蘭姑娘聲音一出,龐昱也便罷了,那錦毛鼠白玉堂心中卻甚是有些不爽利,眉頭便微微一皺。卻也是有心難為這妓女,便故意不解人情道:“嬌蘭姑娘既為凝春閣頭牌,聲音卻為何如此嘶啞?”
白玉堂這般問,本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有意要給這位嬌蘭一個難堪。誰知他話一出口,卻只聞香風陣陣,外有環佩叮咚,原是那嬌蘭姑娘挨著二人坐下了。便見她酥胸半露,柔若無骨,微綻櫻唇笑道:“嬌蘭自知聲音嘶啞,本稱不上甚麼頭牌,亦不敢妄自尊大。只是官人原叫的是凝春閣最漂亮的姑娘,媽媽方喚嬌蘭侍候。如今官人既是厭棄嬌蘭,喚旁的姑娘進來侍候,亦未為不可。官人您說呢?”口中雖這般說,那一雙玉臂卻是一伸,已千嬌百媚環上了白玉堂頸子!
那嬌蘭這般一環,卻聽白玉堂笑道:“這叫不叫別的姑娘,卻也不是我說了算的。”說到此處,卻將懷中龐昱扶起,將他的臉轉向嬌蘭,道:“今日白爺爺只不過做個東道,這位龐九弟才是貴客,滿不滿意,卻是他作主。”又笑道,“姑娘有所不知,白爺爺這位小兄弟一貫眼高,尋常脂粉在他眼中不過槁木死灰而已!”卻又眼珠一轉,舒展身子倚在那大紅猩猩氈上,翹了二郎腿,悠閒道:“白爺爺向來聽聞這凝春閣乃是卞京一等一的行院,院中姑娘個個能歌善舞。嬌蘭姑娘既為這凝春閣嬌客,想必亦是色藝雙絕!今日姑娘可請一展身手?”
“官人過獎了。”那嬌蘭聽白玉堂如此說,卻是嬌笑道:“不知官人慾要嬌蘭如何獻藝?”
“前朝詩人白樂天有詩云。”那白玉堂亦笑道,“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姑娘姿容絕世,身材亦妙,這小蠻腰自不必說,一看便知,只是這樊素口嘛”卻是斜著眼睛瞟了嬌蘭幾眼,故作不經意搖頭道:“也罷也罷!”
“官人如此說。”那嬌蘭輕笑道,“可是見嬌蘭聲音嘶啞,唯恐曲藝不精,汙了官人之耳?”說到此處,卻頭一歪,媚笑道:“既是如此,官人何不親身一試嬌蘭歌喉?”
“哦?”那白玉堂聞聽嬌蘭此言,卻是笑道:“如此最好不過!”說著便伸手摟了龐昱,也不顧他皺眉閃躲,輕挑他下頜道:“只要使九弟看得中,白爺爺自然也看得中。若白爺爺看得中時”伸手舉杯一飲而盡,哈哈笑道:“絕虧待不了你們凝春閣!你擅長何歌何舞?”
嬌蘭輕笑道:“官人豈不知,世間萬物皆可為歌,皆可為舞?”
“哦?萬物皆可為歌舞?”聽嬌蘭如此說,那白玉堂卻一揮手,笑道:“既如此便歌來舞來!”
凝春閣歌伎以柔順出名,有蘇、杭之風。白玉堂此言一出,便見那嬌蘭柔聲應是,轉身取下壁上所掛琵琶,盈盈跪坐於二人面前。只聽她轉軸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待拿定五音,卻向二人嫣然一笑,輕攏慢捻抹復挑,展素手,開檀口,柔柔唱來——
“長相思,在長安。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悽悽簟色寒,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
俗話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說來也奇,那嬌蘭說話聲音雖是嘔啞嘈雜難為聽,然唱起曲竟卻別有一番風情!這首李太白的《長相思》一出口,卻只聽她聲音低沉柔和,配上那歌詞哀婉悽絕,詩中的一番相思之情彷彿即刻活了起來一般,浪潮也似一波波湧來,不由使人心酸眼熱。外加那琵琶弦弦掩抑聲聲思,倒頗有古人“餘音繞樑,三日不絕”之遺風,聽得二人唏噓不已。其中那錦毛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