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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楊聽得雲裡霧裡,這位大叔,你這個答非所問跑得也太遠了點吧!
傅宏武繼續說:“我儘量做到讓我的判斷客觀,而不因為我評判的對方和我是什麼樣的關係。我只能說,我和歆妍的媽媽一樣,當然也會有普通父母的疑慮和顧忌。但是歆妍雖然是我的女兒,但是她和我是兩個不同的個體,我們應該互不干涉對方所做的決定。我不是她爺爺。”
哦哦~就是知道她和歆妍之間的事情啦,可是這是什麼回答啊完全沒搞懂意思。傅宏武倒是對曉楊的反應來了興致,傅家人哪個不是老於世故、精於算計,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天天和某個傅家人在一起竟然是這麼一個簡單又直腸子的人。他索性說:“你放心。你們的事情我中立,不支援不反對。這樣說你明白了?”
嘿嘿~曉楊不停地笑。這是兩人的背後響起一陣女聲:“Lo?c你竟然在這裡和小朋友聊得這麼開心。”
“咦?美雅女士?你在這裡?”曉楊回過頭一看驚訝了一下。
“杜蘭德,謝謝光臨。好久不見。”傅宏武仍是波瀾不驚地打招呼。
兩老一少坐在咖啡店裡。何美雅一句話說出來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笑說:“我知道Lo?c出生澳門一個富貴人家,只是沒想到你就是傅總裁的父親。那麼關於傅總裁的事情你們兩個——呵呵~”
“能讓杜蘭德為了這點小生意親自從法國過來的人,也是非同小可,我開始也沒想到。”可見傅家人,無論是做什麼的無論性格愛好是不是從商的,本質上都是一樣的!傅宏武不著痕跡地調侃何美雅,也是深藏不露的角色哪!
只有曉楊根本沒理會兩個大人的暗潮洶湧,一個人圍著一份焦糖布丁吃得開心。聊了一會傅宏武起身告辭,他少做應酬,家人尚且沒兩句聊的何況是其他的故人。何美雅也不留他,自顧和曉楊聊天,詳細的問曉楊的生活啊,學習工作啊,成長啊。逗得曉楊又開始絮絮叨叨地給她將一些生活中的瑣碎趣事,只是何美雅這樣急性子的人也能聽得津津有味半點不嫌煩。
聊著聊著,何美雅問:“剛才哪位傅先生,你好像蠻喜歡他。”
“嗯~是啊,他是歆妍的爸爸麼~”曉楊表達喜歡也很直接不迂迴。況且他看起來並不反對她和歆妍的感情,這個是曉楊喜歡他的很大原因。某隻笨倉鼠現在已經拿別人對她和歆妍感情的態度來作為評判一個人的標準了,贊成的就親近,不贊成的疏遠,某倉鼠有原則得很。
曉楊剛說完又想起什麼,興奮地拉著何美雅說:“我更喜歡歆妍的媽媽呢!琳姨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她做的東西好好吃,我下次帶你去,你肯定也會和她聊得來的,誰見了都會喜歡她的!”
何美雅聽在心裡面卻不是滋味,她一個做母親的聽見自己的孩子眉開眼笑地說喜歡別人的父母。何美雅顧不得原本要慢慢接近曉楊等她喜歡自己的計劃,脫口而出:“曉楊,你說我做你的媽媽好不好?”
曉楊的笑愣在臉上,“美雅女士”
“不要叫我美雅女士!曉楊,如果你的媽媽沒有死,如果我是你的媽媽,你說好不好?”何美雅既然挑開了講,索性告訴曉楊。反正遲早要說的,她也越來越沒耐性見曉楊卻不能光明正大地認曉楊。
曉楊雖然平時總是放空,神經大條,可是她的邏輯能力是很強的。腦子裡閃過一幕幕,歆妍說:“如果小楊子的父母還在世上的話曉楊會開心嗎?曉楊會不會想要他們?”
何美雅說:“我有個女兒和你一樣大。”
傅宏武說杜蘭德為了某個人來到這裡。
“你,你這怎麼可能!”曉楊幾乎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是真的曉楊,二十多年前我活下來了。我來找你了。”何美雅想伸手握住曉楊的手。
曉楊看見這眼前真實的人,真實的“媽媽”,她多少次在夢裡夢見,是一個什麼都有就是模糊著臉的人。曉楊想起這段時間這個頂著長輩和朋友的身份對她好,可是二十幾年前卻不要她的人。
曉楊心裡多年糾結的思念、怨懟和委屈在瞬間失控起來:“你不是我媽媽,我不要你做媽媽。是你先不要我的!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你們也是從此打定主意不再要我了的!二十幾年都過去了你不找我,你現在又何必找我!嗚”
曉楊剛說完話,嗚咽著像一隻受了挫折的小獸,蹭蹭地轉身就跑出咖啡店。
何美雅看曉楊快速跑走也沒辦法去追了。只能呆坐下來,二十幾年來還以為自己的淚水流盡了,沒想到原來還是會有止不住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