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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玄風軍中階位不低的一個軍官,因傷了腿,無法再上戰場,便自願來替易曉打理家宅,做了易府的管事,倒是一個難得可信且妥善的人。只是,這都一年多了,在軍中的禮節卻還沒完全改過來。
頓了頓,廉錚又試探著問:“楓帥,要屬下領著您去廂房麼?”
“不必了,我自己過去便是。”楓燁答。——三年了,每每回京,她都是住在易曉這兒,對這座御賜的將軍府,真的是熟得像自家後院兒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偶努力一下,也許還有一更,若是十一點還沒出來,那親們就明天早上來看吧O(∩_∩)O~~
☆、相敬如賓
已近亥時(晚上九點),左相府,藏墨室。
蔚華胥正端坐在書案前,眸光有些不定地落在眼前剔透的琉璃燈上。
下一刻,外面響起了輕重有度的敲門聲。
“進來罷。”他知道誰會來,絲毫也不意外。
屋外風姿楚楚的娉婷女子,聞言淡淡一笑,推門緩步而入。
一襲流嵐色的雲紗長裙,同色的輕綃縵帶綴了淡青流蘇,曲水紋碧玉簪束了一挽如雲烏髮。幾縷青絲隨著夜風拂在瓊玉瑩白的頰側,廣袖拂風、飄然若舉彷彿山水畫卷中走出的丹青仕女,煙籠水蘊的眉眼,斂了三千靜嫵,集盡人間清韻
顏瑗,帝都第一美人,果然玉顏瑗姿,名下無虛。
蔚華胥的目光落向她,帶了幾分暖意:“這麼晚了,怎的還未睡?”
顏瑗低眉,婉靜的淡淡笑意流出眸間,他這才注意到她手上託了一方精緻的素漆櫟木案,案上似乎置了些衣物。
“相公邊疆赴險,妾身在家中左右無事,閒來倒是制了幾件衣袍。”她的語聲清越入耳,眸光暖而柔地落了過來“所以,今晚特來給相公試試是否合身。”
聞言,相國公子卻是有些詫異。
很早的時候,便聽過顏家千金才名卓著,冠絕京中女子,素有“不櫛進士”之譽。而他也明白,所謂術業有專攻,舉凡自負才學的女子,大抵都不怎麼擅針黹女紅、膳食烹飪之類。
而大婚前夕,他的泰山老大人——顏尚書特意邀他入府詳談過一遭。言話之間著重提及,他這個女兒因是家中幼女,自小嬌慣,不僅婦工有虧,性子也倔犟,日後入了蔚家門,還望他千萬涵容。
可,誰想,過門之後,他卻發現自己的妻子是難得溫婉涵靜的好性子,且素性敏慧,平日在諸事上,亦對他助益良多。
而在他記憶中,妻子的確是不擅女紅烹飪的。所以,今日的家宴上,嚐到她親手烹的一席珍味時已是有些訝異,而此刻,她帶著親手製的衣袍來,他自然驚詫更甚。
轉念間,娉婷麗人已走近了他身邊,把那櫟木案放了下來,他此時才發現,最上面置著的,竟是一套甲冑。
蔚華胥亦在軍中待過多年,對兵器重甲自然是有興趣的,所以不覺便起了身,而後,抬手展開了那套明光爍爍的甲衣。
才一上手,便感覺到有些異樣——這鎧甲,絕不尋常。
比起軍中慣用的明光甲,他手中這一套,不知輕便了多少。而他以指扣擊,發覺其堅韌更甚於鐵甲,恐怕勁矢不能透。
“這個,是紙鎧。”迎著他微有些疑惑的目光,顏瑗含笑道。
“你是說——這是用紙做的?”蔚華胥素日凝定的神色裡透了一分驚異。
“嗯,這套甲冑,是以硬布裱骨,再將竹紙用水浸透、搗爛、潔淨填塞其中,最後塗以銀漆。”她語聲清泠悅耳,款款敘來“這樣製出的戰甲,輕便了許多,易於輕軍途中攜帶,而其韌性也更勝鐵甲一籌。最重要的一點,是造價亦低了許多。”
所以——這樣一來,每年就能為大郢省出大筆軍費。這些話,不需她說,他自然也明白的。
一瞬時,他的眸光可以稱得上是驚喜,但,下一刻又緩緩沉定了下來:“但,這甲上,用的雪域天蠶絲並不廉價。”只這絲一樣,便已貴過得分了。
“這個,是特意為相公你做的,自然精緻些。”她眸底的柔暖更漫開幾分,又清聲說“至於日後若軍中將士皆用紙鎧的話,自然不能用天蠶絲。妾身這些日子,試過了十數種絲線,所幸,發現以吳地的一種素絲和蜀絲相絞,得到的一種新絲,其韌性並不輸天蠶絲幾分,可價錢卻低得多,大可做替代之用。”
蔚華胥靜靜聽了,心中也不由驚歎她的玲瓏心思——朝中兵部那些重臣們,每每為軍中置辦甲冑的巨資愁白了頭,而她,竟就這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