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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拿不到的,揉了揉鳥窩式的頭髮,她拎著一把傘就往門外衝去。
她一手拎著唯一干著的鞋子,一手撐著傘,光著腳在雨裡小跑著。
大雨稀里嘩啦的往下傾倒,寒氣從腳板透入,冷的她透心涼。
她齜著牙,嘴裡咿咿呀呀無意義的鬼叫,就好像這樣子就能將腳下那種溼漉漉的感覺忘記掉,小水坑被她彩的水花四濺,一連串的從樓梯口延續到大門處。
而後,戛然而止。
小院大門已經上鎖了,大白天的上鎖,說不是針對她,誰信啊?
唐瑾圓將傘收起來,雨水嘩啦啦的落在她的臉上身上,她沉默了一會,滿不在乎的抹了一把臉。
“鬼兄,你可以教我爬牆麼?”
*
課院位於唐家中央,全木建築,從橫樑到畫屏,都堆砌著滿滿的寫意的藝術,
在現代科技充斥著的世界,這種隨意都能感受到底蘊的建築,除了茶藥世家,其他地方是很難見到的。
沏茶師的基本功,備器、選茶、取火、候湯、習茶,都是早課的內容。
不同身份不同能力的人,所做的早課有所不同,所待的大廳也不一樣。
一大早,各個大廳外就匯聚了不同的人。
唐金月的眼神在四周轉了一圈,有些擔心:“唐瑾圓好像沒有來”
她是唐家旁系的弟子,名字也只能起瑾字的諧音金字,這是血脈中所帶著的一種印記,若是她毫無作為,這種身份會伴隨她一輩子。
所以,她格外同情那個被無妄之災殃及的女孩子,一杯原本給唐方下了毒的靈茶,最後卻喝進了唐瑾圓的口中。
人是救回來了,卻瞎了一隻眼睛,也失去所有的嗅覺。
沒有嗅覺的沏茶師,已經和廢了沒有區別。
還有人說,她毒壞了腦子,變得瘋瘋癲癲總是自言自語。
即使這樣,還有人不肯放過她,平時吃的用的缺斤少兩就是離壞不遠了。
旁邊幾個少女吃吃的笑起來,都是嫡系一脈的,哪一個都是唐金月惹不起的。其中最高挑的人笑夠了,輕飄飄的落下一句:“她啊,大概今天是不能來了。”
又是一片幸災樂禍的笑聲。
唐金月緊緊閉著嘴,一句話都不敢說,一句話都不敢問。
一直到早課快下課,一道身影這才推門進來。
身上已經溼透,頭髮也不能倖免的貼在臉上,露出一張很好看的臉,她左手提著一雙鞋,右手拎著一把傘光著的腳每走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溼漉漉的腳印。
唐瑾圓一面不好意思乾笑了著,一邊謙卑的說:“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她剛喘了一口氣,屋內溫暖的氣息還沒能將她回暖過來,就從前座走過來一箇中年帥哥,端著茶杯一揚手,半潑茶直接潑在了她一臉。
“唐瑾圓,你給我滾出”
聽到聲音,唐瑾圓肩膀一縮,連忙開啟門,很沒骨氣的滾了出去。
束部,以約束門下弟子的行為,分設刑堂律堂。
其中刑堂用以嚴懲犯事的弟子,而律堂職責則寬泛的多,大到家族祭祀的禮儀,小到弟子做早課道勤情況,都要管束。
而潑茶在她臉上的中年帥哥,就是律堂堂主,唐宇。
也就是她老爹。
她老爹年紀輕輕的,就能坐到這個位置上,一來說明他天賦不俗,二來也能說明他的性格。
那可真是剛正不阿,舉手投足間的浩然正氣,即使是家主也稍遜三分。
所以,他的一生中從來沒有放水這一個詞。
“跪下!”
唐瑾圓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垂著雙手,腰挺得筆直,半低著頭,眉眼低垂,就連一臉的茶葉渣都沒有抬起手擦一下。
屋外的雨噼裡啪啦往下砸,不一會就將她穿著的單衣給打溼了,南方的溼冷沒有散去,唐瑾宜的嘴唇慢慢就開始發白。
“唐家家規第一百三十一條,無故曠課,跪半日。唐瑾圓,你可服?”
“服!”
前身下傾,匍匐在地,額頭磕在石板之上,咚的一聲像是磕在了唐宇的心尖上。
這是他原本寧死不折的女兒,這是他那死裡逃生的女兒,這是他那曾經如明珠一樣耀眼的女兒
現在因為一堂早課,全身瑟瑟發抖,謙卑認命的匍匐在雨裡。
“咚”——
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