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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來就好了。我今日不大舒服,杏姐姐,等下你替我驗收哦。”
陳杏兒心知她不是吃零嘴就是補覺去了,在易闌珊面前也不好點破,略點點頭。見到杏嬪點頭應允,易闌珊只覺頭大:麗娘娘還好打發,撒個嬌便能混過去了,杏娘娘最是持重,一定要看到紅蕊白瓣的梅花才許我睡覺。
鳳儀宮。夕陽西下。
“皇上的氣還沒消麼?”
易元真一愣:“什麼?”
“我還以為,沒兩天您就會把珊珊送到鳳儀宮來呢。”
“你這裡才添了個小娃娃,我怎麼敢把珊珊送來。她在璇璣的臉上畫畫,你忘了?”
易江垣緊緊抱著懷中熟睡的嬰兒,嬌嫩的小臉兒,扇子一樣的睫毛:“我看,是皇上怕我忙著照看璇璣,疏忽了對長公主的管教吧?”
“你語意裡的不滿,越發露骨了。”易元真走到她身旁,撫摸著璇璣粉嫩的臉頰,“明天就要舉行立後之典了,你卻越發輕狂起來,這可怎麼是好?”
易江垣心裡一沉,臉上浮現一個俏皮的笑容:“皇上把後位給了我,自然也可以收回去。”
“把後位收回來容易,難的是我還能把它給誰?”易元真平靜地說,“若是上官靜沒有鬧出那樣的亂子來,也許”
易江垣打斷了他:“我不想在璇璣面前說這些事情。她不該聽到這樣的事情。”
易元真點點頭:“那就讓她無憂無慮地長大吧。”
——讓她無憂無慮地長大,直到你恐懼、你憂心、你憎恨、你親手毀滅她的無憂無慮為止。
育德殿。月影參差。
“老臣參見皇上。”
“太傅快快請起。”易元真自龍椅上站起來,往前快走兩步,伸手做了個攙扶的動作,把太傅感動的是熱淚盈眶。
“長公主最近的學業如何?”
太傅是個滿腦子聖賢書的老儒生:“不知為何,長公主最近臨的字帖整齊了許多,文章也通順了。”
易元真點點頭:看來,在棲霞殿,珊珊很吃了些苦頭呢。
此刻的易闌珊還在與繡架搏鬥。她沒好氣地瞥了一眼安坐一旁的杏嬪,說來也怪,坐了那麼久,她的腰桿還挺得那麼直,姿勢也沒什麼變化。
“長公主若是乏了的話,便去睡吧。養足了精神,明天繡三朵梅花就是。”
“麗娘娘明明說是一朵,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三朵?”
陳杏兒一板一眼地答道:“今天繡好便是一朵,明天繡好便是三朵。”
“不管了。我不繡了。”易闌珊惱怒一拍繡架,立刻大哭起來——原來,她恰好拍到了一根針,還好,針尖那一頭是插在木頭裡的,可針尾那一段刺到肉裡也是一樣痛的鑽心。
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哭聲,陳杏兒一時間也愣了,沈眉芳推門進來:“這是怎麼了?”
丁嬌麗拖著鞋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手上還抓了一把松子:“怎麼了?”
一群太監宮女衝進來:“長公主怎麼了?”
太醫看著易闌珊已經哭皺了的小臉兒,軟語溫言地哄道:“長公主忍著點,上藥會有一點疼。”
沈眉芳站在旁邊看著,心裡實在覺得好笑:被針紮了一下,流了那麼幾滴血,就要心急火燎地把太醫招來,長公主這是想把事情往大里鬧呢。
讓易闌珊失望,也讓棲霞殿戰戰兢兢的眾人寬心的是,皇上並沒有來。易闌珊命人宣太醫的時候,也十萬火急地命人去請皇上來,可是,易元真以國務纏身為由,拒絕來探視負傷的長公主。
有了璇璣之後,父皇就不要我了。易闌珊看著自己纏著紗布的手指:剛才那一針真是白紮了。原來,被針尾扎和被針頭扎,都是一樣的痛。
皇家有女未長成 第十章 姐姐(上)
易江垣正式封后並未在宮中激起多大的波瀾。
畢竟,有能力激起波瀾的人,都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或許,還有人對那個位置虎視眈眈,只是她們離那個位子還太遠。太過渺小的力量可以忽略不計,誰見過大象和螞蟻吵架呢?
冗長的典禮結束之後,易江垣審視著鏡中的自己:頭上,耳朵上,頸項上,手上,全部掛滿了首飾,一顆頭彷彿有千金重。
設計如此繁複的飾品,把挺直脖子都變成一個需要使出吃奶力氣的浩大工程,是為了告訴新後,她往後的路會有多難走嗎?易江垣的心裡突然浮出一個古怪的念頭,她對著鏡中那個盛裝打扮的女子笑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