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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這麼說來,本宮非但不能怪你,反而還應該謝你!”皇后的聲音比方才悅耳了許多,臉上勃然的怒意稍霽,想了想又道:“可是皇上心裡當真會如你所言麼?”
誠妃搖了搖頭,微嘆一聲:“若是如貴人因此而受傷或者殞命,皇上嘴上不說,可心裡卻會怪皇后娘娘您過於苛嚴治下,這才使得宮裡的御廚膽敢行刺。到時候,娘娘您不是主使之人,恐怕也會是劊子手,害死皇上心尖兒人的劊子手!”
“誠妃娘娘!”淳嬪的心裡有一瞬間的畏懼,這個誠妃竟忽然得這般透徹,當真是不可低估。只是皇后既然有所懷疑,無論怎樣,檯面上一定要沉得住氣。“臣妾並未思慮這麼深刻,心急著要除掉如貴人,旁的何況皇上和皇后娘娘相扶相持了這麼多年,一直琴瑟和諧,他有怎麼會不心疼娘娘呢?”
“這麼多年?”皇后冷笑一聲,心底陡然悲涼起來:“是這麼多年沒錯,可是淳嬪呀,你才入宮幾年,你能見多少?皇上待本宮的心如何你又知曉幾分?”
皇后這一連串的發問,驚得淳嬪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果然皇后還是有所疑心了的,可戲她沒有證據。她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就是故意的陷害。這一次的行刺,根本就是一把雙刃劍,能出去如貴人自己自然是最好的,即便不能,挫挫皇后的銳氣也是心之所願。
“是臣妾愚鈍,是臣妾危及深思熟慮,總覺得圓明園的事是皇上親身體會的。畢竟皇后娘娘與眾位姐姐真的了毒,還遭了那樣得罪。嚴懲下人也不為過,真因為如此,宮裡這一場冒險的行刺才會是順理成章的事兒。沒有人會疑心那陳德行刺的真正動機。”淳嬪的眼底閃爍著一絲寒意,憂慮道:“皇后娘娘,依臣妾,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處置好此人。只要他永遠的閉上嘴,這件事兒便沒有下了。”
淳嬪說完這番話,便垂下頭去等待皇后的決意。誠妃雖然不喜歡眼前的淳嬪,卻也無謂與她交惡,何況自己先前的話已經得罪了她。此時若是不為她兜回形勢,依照淳嬪的心性,是必然不會放過自己的。
於是乎,誠妃只好勸說道:“皇后娘娘,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想來淳嬪也是心急了些。但這事情總歸沒有什麼大過失。縱然如貴人聰慧,懷疑遇刺真正的動機也不要緊。只要這名刺客那她就是窮盡一身力氣,也是枉然。倒不如按淳嬪說的去做,儘早處理了陳德,省的夜長夢多。”似乎想起了什麼,誠妃又道:“如貴人已經知曉御前侍衛裡有人幫手的事,就連那兩人被活活打死她也都知曉了,若是再等下去,恐怕不利,說不定此時慎刑司裡,已經安排下幫她忙的人了。娘娘您可要儘早決意啊!”
“也罷,你起來吧!”皇后微斂怒意,眉目間忽然流露出殺意:“淳嬪,別怪本宮這樣嚴厲的責問你,實在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危急時刻,稍微不慎,死的就是咱們。”
“娘娘言重了,梓淳不敢。”淳嬪緩緩起身,慢慢的站穩復又福身道:“臣妾想著,這個陳德必然得死,可非的是當著皇上的面瞭解了自己才好。否則,無論是死在牢裡還是慎刑司,都有咱們莫大的嫌疑。”
“你這麼說也未嘗沒有道理,本宮已經命富開將名錄冊詳查過。這個陳德還有二子。若是他肯瞭解了自己,本宮便允諾饒過他一家老小。淳嬪這個好訊息,不若就由你帶給他吧。反正他斷了一根手臂,也是廢人一個了。留住這條命也著實無用,倒不如死了的好。死了乾淨!”
誠妃噗嗤一笑,懸著好半天的心,總算是沒有那麼緊張了。“皇后娘娘有所不知,這沒有用的人是不分囫圇還是殘缺的,沒用就是沒用。只不過這陳德,多少也幫了些忙,可惜某人的脖子太硬了,才能如此走運罷了。”
“脖子硬有什麼了不起,命硬才令人討厭呢!本宮倒要這個如貴人,能夠逃過幾次。還有淳嬪,圍攻沛雙的人也當真是窩囊廢,虧得你還說是你阿瑪在京秘密為你準備的人。到頭來連一個黃毛丫頭也解決不了,當真是無用。
叫那些人好好閉上嘴,該回哪兒去就回哪兒去,千萬不要給人識破了才好。否則,本宮必然饒不了你。”皇后說這話,忽然覺得寢室的孔雀開屏雲石屏風處,略微有影晃動。心頭頓時騰起一股殺意,怒吼一聲:“是誰在那裡,給本宮滾出來。”
誠妃與淳嬪皆是一驚,只覺得心跳都停了。雙眼更是瞪得斗大,眼珠紋絲不動的盯著那塊屏風。
果然有人!
皇后“嚯”的一聲站了起來,發恨道:“還要本宮親自揪你出來不成麼?”那人忽然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道:“皇額娘,是不是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