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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可是你二叔的親生骨肉!”蘇月荷詫異的半響才擠出話來,全身不知何故,顫抖得無法抑制。
太可怕了
她從不曾想,大老爺的生生女兒會厲害絕情到這般!
說到這裡,外堂忽的響起個腳步聲,慕堅緩步行了進來,看看驚恐不已的蘇月荷,再望向神色自若,靜如止水的汐瑤,道,“待你伴駕南巡而歸,就照你的意思分家吧。”
“謝二叔成全。”
午時的耀陽曬的人發奄兒,梅園裡的氣氛自不用多說,除了張恩慈自己從外面帶回來的侍婢,其他人連正屋都不讓進,喝口水都先要用銀針試探乾淨,著實提心吊膽。
喜來悄悄去外面打聽了一轉,回來稟告道,慕汐瑤身邊那四個丫頭已經收拾好東西,正一件件的往候在府外的馬車上抬,據聞待她伴駕南巡迴來,就要分家。
聞言張恩慈緊繃煎熬的心寬鬆了幾分,如此說來,慕堅應當不會再來問她的罪過了。
不久前,為了阻止女兒嫁給宋家那不成器的宋成遠,張恩慈連給河黍的父親寫了五封信,信中字句懇求,聲淚俱下,甚至還咬破手指,送去血書,總算求得他保全靈兒。
她知道,父親並非因書信動容,只因她是他京中一顆必不可少的棋子,才暫且順了她的心意。
而後成日憂心,盤算該如何表現,才能重新博得父親的信賴。
慕汐瑤自是要對付,礙著她不多時要隨聖駕南巡,又與幾位皇族在鴛墨閣暢飲,風頭正勁,張恩慈實在無縫可鑽,於是只好盼著她快些走,轉而先對付蘇氏,她有信心,等慕汐瑤隨駕回京,她已經在府中做大自個兒,任憑那丫頭三頭六臂,也不能奈她何了。
到那時,她再慢慢收拾這個該死的小賤人!
由是這般想通,便暫且將過往的仇拋之腦後,安心養胎。
這天早上聽聞沈家二公子到了,張恩慈立刻來了精神。
沈家在江南的大名她早就有所耳聞,富甲一方,就算不能拉攏,多有結交也是好的。
當日沈修文入京是多大的陣仗和場面?白白讓張恩慈防備了多時,生怕他會幫著慕汐瑤來對付自己。
豈料他是個不管事的,來京中多日,只前些天過府拜訪了慕堅,小坐片刻,就隨永王前往兩百里外的牡丹城赴花宴,沒準皇上的聖駕都離京了,他還沒回來。
可這沈瑾瑜就不同了。
沈家雖為商家,在家風門第上甚為苛嚴,沈祿早有言:入沈家,非正室不得育子。
瀋海川小妾無數,卻都要每月按時飲那絕育的湯藥,膝下兩個兒子,都為正室所出。
沈修文是無需消想了的,將來沈家必定由沈瑾瑜打理。
如此良機,張恩慈不想放過,忙不迭的要往花廳鑽,哪裡知道,竟就在這時著了道!
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最信任的宋嬤嬤為保全她們母女也去了,屢屢在慕汐瑤的手裡栽了跟頭,抽筋拔骨飲其血都不夠解恨!
張恩慈被恨意衝昏了頭,如攤爛泥般,天旋地轉的任由自己倒在榻上輕聲哀嚎,口中還要有氣無力的咒罵,“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慕汐瑤這個小賤蹄子,莫要讓我得了機會,否則我一定——”
“姨娘剛小產,切記要放寬心,勿要動了肝火。”
汐瑤走進廳室裡就聽見她在咬牙切齒的咒罵自己,不禁好笑,忍不住便揚聲插了她的話。
得她驀地睜開眼,驚恐而狠厲的瞪視自己,汐瑤更覺痛快極了!
往張恩慈對面的茶案前坐下,她再舒心的笑著寬慰道,“眼下姨娘的身子要緊,若不好好修養,只怕將來再想為慕家誕下一兒半女,唉”
搖頭,汐瑤嘆息了聲。
張恩慈慘白的臉再一緊,她視若無睹,側眸看向用懼怕眼神盯著自己,話都嚇得說不出來的凝香,淡聲質問道,“梅園的下人連個奉茶的規矩都不懂嗎?”
凝香得了她的話,忙要轉身去奉茶,卻又聽張恩慈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不準去!”
一時,凝香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大姑娘到底是慕家嫡長女,得那個‘嫡’字,身份尊貴,連老爺和夫人對她說話都要客客氣氣的,加之連日來發生的所有,姨娘已經失勢,再蠢的人都曉得在心頭掂量,誰的話不能不聽。
汐瑤交疊了雙手放在腿上,懶洋洋的瞅著榻上苟延殘喘的女人,“眼瞧就要到三伏天了,外面燥熱得緊,姨娘連口茶都不讓喝,也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