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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心有不甘,在將軍來看她的時候將他殺了,回想了一下當初我醒來之時胸膛插著的那把匕首,公主應當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上去了。而將軍身為一個身手矯健孔武有力的男人居然會被一個弱女子給刺死,他應該也是心甘情願的吧。
公主殺了將軍,又沒了孩子,傷心絕望之下自己服毒自盡。
我在心底嘖嘖嘆息,若是我與初空喝了孟婆湯,沒有性別轉換,我們就此投在了這將軍與公主身上,從小種下孽緣,糾結著長大,這真真是一出極狗血澎湃的苦情戲。
只可惜我們齊心協力的把正劇扭曲成了爆笑劇,李天王,真是對不起。
頭皮一痛,是馨雲扯了扯我的頭髮,她冷冷一笑:“不過也沒關係,讓你們生不如死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看著這個姑娘還在命運的擺弄下盡心盡力的演著正劇,我心裡有些嘆息,我相信每個人心底都有善良正直的一面,可長歪成現在這個樣子,可不都是給狗血人生給逼的麼。
為了更好的配合她,我用心的提出建議:
“生點火吧,不然你還沒玩夠,我就凍死了。”
馨雲盯了我一會兒:“你倒是與從前大不相同。”
自然,一國公主揹著一堆什麼家國榮譽,斷不會向誰低頭,而我為了晚一點見到閻王,暫時向別人低一低頭也沒什麼關係。
“整裝,上路。”馨雲倏地大聲發號施令。我便見著那一群黑衣人快速的起身,列好了隊,馨雲冷漠的看了我一眼,眼底帶著嘲諷,“青靈公主既覺得冷,與我們一同趕一下路,應當會好些。”
我望著馨雲,突然有種帶她去黃泉路上晃一圈的衝動,這姑娘歪得太厲害,還是回爐重造一下吧。
跟著衛國的一群細作趕路實在是個苦力活,大冷的天,白天夜裡皆不能生火取暖,日夜顛倒的趕路,每日只能休息一會兒時間。這公主的身體本就不好,如今被這麼一折騰,先是傷了風,後又開始嘔血。我眼前整日昏花得看不清東西,腳步也如灌了鉛般抬不動,除非是誰拿繩子將我拖在地上拉走,我如今是半點也走不動了。
馨雲最終是下了決定,將我扔在荒野雪地中,此時我倒是更希望她能一刀將我殺了,我還舒坦一些,左右,我也掙扎著活不過二十年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身體已經麻木得不知冰冷和疼痛,我忽而睜開眼看看頭頂眩暈的光,忽而閉上眼能看見越來越清晰的黃泉路。生死之間,我仿似看見有個人焦急的向我跑來,穿透生死,越過黃泉小道,然後――
狠狠抽了我幾個巴掌,他將我當做破布一般抖了抖:“起來!你敢閉眼試試!”
你妹的有你這樣的英雄救美麼。來晚了不說,還如此粗魯。
“我帶你去找大夫。”初空一把抱起我,走了兩步又罵道:“都跟你說過了不準在雪地裡睡覺!不準在雪地裡閉眼!”
他這句話音一落,我忽覺心頭一空,神智消失了一瞬於是,我在他懷裡閉了眼。
黃泉路在我面前開啟,沒有鬼差來引路,我也沒急著走,少了身體的束縛,沒了寒冷與病痛的折磨,我站在初空身邊靜靜的打量著他。這張將軍的臉上長了不少胡茬,許是連日來的追逐讓他顯得有些憔悴。
他身體有些僵硬,探手摸了摸的的頸項,我想,應該感覺不到脈搏的跳動了吧。初空明明知道我是不會“死”的,但方才那一瞬間的神情,卻讓我恍然記起了多年前的陸海空,那個少年把他的哀傷都藏在了我的心底,此時卻被初空不經意的勾了出了。
“蠢東西。”初空咬牙切齒,一時竟讓我分不清他罵的是我還是他自己。但我卻能聽見聲音中帶著讓我無法忽略的隱傷。雪地、山野或許是勾起了他什麼不好的回憶。
我一聲嘆息,剛想踏上黃泉路離開,忽聽初空道:“你若還在,便聽好。”
我老實站住,聽好。
“這筆債,我自會幫你討回來。”我點頭,這是必須的,時至今日初空若不虐一虐衛國,就是太對不起我了。他捏了捏那具屍體的嘴,“還有,下地府,不準親閻王的臉。”
我抽了嘴角,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閻王若是要強了我,我能如何。
初空將那屍體抱了一會兒:“你不準親,一切等我下去再說。”
開玩笑!他下地府肯定是二十年之後了,難不成我還要在下面等他二十年麼?我乾脆先跑了吧走上黃泉路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初空漸行漸遠的背影。
孤獨,蕭索。挺直的背脊像是什麼也壓不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