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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谷元亨臉色一變,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橫眉豎眼地道:“我逼你?江烈兄,做人可要講良心哪!當年令尊沉溺賭博之中,差點將你姚家大宅的地契都押了出去,若不是我好心借錢給他,今天,你們還不知在什麼地方!刀沒架在脖子上,就不知道肉疼麼?我給你三條路,哪一條好走,全憑你自己做主,如何?”
姚江烈的心肝脾肺腎登時抖了一抖。
谷元亨志得意滿地捋了捋鬍子:“第一,你痛痛快快地將令侄女給我,從今往後,她與你姚家再無任何干系,咱們的債務也就兩清;第二,你將珍味樓押給我,只當是還了債了;這第三嘛,是最簡單不過的。三天之內,你連本帶利將那四千兩銀子痛痛快快還給我,你我相熟已久,我只收你三分利,該還多少你自己算,斷斷算不得苛刻吧?不過我可要提醒你,我內弟是什麼人物你也是知道的,如今借據在我手上,簽字畫押手續齊全,你要是想賴著這筆賬不給,我就去衙門告你一狀,包管你吃不了兜著走!”說完,眼神突然一暗,彷彿透出兩絲寒光。
“這”姚江烈整個人像掉進了冰窟,身上凍得瑟瑟發抖,額上的汗卻一滴滴直往下掉。天哪,這三條路,哪一條都是死衚衕,鑽進去便再沒有回頭路了!銀子他一時半會兒是拿不出,至於錦兒
“谷兄——”他好容易壓抑住喉間的顫抖,“你先不要動氣,不是我不肯依你,只是,內弟昨日剛剛從外地返回,他一向對錦兒這個閨女鍾愛有加,於情於理,我也該和他商量才是。”
“好哇,這麼大的事,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商議自是應該。”谷元亨挑眉道,“這樣罷,明天這個時候,你隨便派個人來我府上報個信兒,成或不成,一句話就行。”
“明天,這麼快?”
“哼,不然你還想耽擱上三年五載麼?防人之心不可無,倘若我前腳走,你後腳就聯絡遠房親戚將你那乖巧的侄女兒送出去,到那時,銀子沒有,人也沒有,縱是能押你去衙門,我又要你這條老命做什麼?告辭!”
說完這句話,谷元亨一掀衣服下襬,轉身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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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頭姚江烈被纏得焦頭爛額,那邊廂姚織錦在屋裡卻坐不住,心心念念猜想姚江寒口中的“驚喜”到底是什麼。不多時,忽見鳶兒跌跌撞撞從外面跑了進來,滿臉都是驚恐,帶著哭腔一疊聲地道:“小姐,大事不好了!”
“你又怎麼了?”姚織錦半真半假地橫了她一眼。
鳶兒抹了一把眼睛,頓腳道:“我聽小廝們在議論,剛才那個谷元亨來了咱們家,向老爺開口討您,說是要要以您來抵了老爺欠他的那筆銀款哪!”
“什麼?!”姚織錦的心頓時重重往下一沉。
那日在谷府,她已然覺得那個谷元亨看她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只是一來年紀小,二來,自己的爹爹又已歸家,她的防備心不自覺地就去了大半。誰成想,那谷元亨倒真能開的了這個口!
鳶兒抽抽搭搭地繼續道,道:“大老爺將二老爺和兩位太太都請到前廳,連馮姨娘也被叫了去,也不知道究竟商議成什麼樣,小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您趕緊去瞧瞧呀!”
姚織錦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連忙換了衣裳,領著鳶兒快步去到前院,遠遠看見姚安和姚升站在一處唧唧噥噥,一見她,臉色都有些不自然,竟連招呼都不打,徑自走了開去。
她心中不安的感覺又濃厚了一層,趕緊走到屋側,讓鳶兒把風,躲在大門邊,談這頭朝裡望去。
她看見,姚家大老爺姚江烈和大太太施氏坐在主位上,自家爹爹姚江寒和嫡母陳氏坐在左首,而自己的親孃馮姨娘,正跪在屋子正中央,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應和著低泣聲,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第二十三話 以人抵債(下)
“馮姨娘,沒人罰你跪在那兒,給下人瞧見了,還以為是我們欺壓你呢!”
室內長時間沒人說話,過了好半天,終是二太太陳氏陰陽怪氣地哼了一句。
馮姨娘揩了揩眼淚,啞聲道:“奴婢求兩位老爺、兩位太太三思,此事非同小可,二小姐是奴婢心頭的一塊肉,若此事成了真,我也沒有活頭了”
姚江寒初聽得自家大哥說出谷元亨的來意,驚得猶如五雷轟頂,待得慢慢平靜下來,心裡更像刀割一般,此時見馮姨娘病怏怏地跪在面前,想安慰兩句,卻知道說出來的話連自己也不相信,唯有低聲道:“婉貞你起來,咱們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