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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織錦也氣呼呼地一偏頭:“你不相信就算了,不想收我為徒就直說,何必扯這些雜七雜八的?我雖然年紀小,但我也是有自尊和人格的!”
“你!”屠豔娘又吃了個癟,費了好大功夫才忍住了沒一巴掌扇過去,道:“你這死丫頭不去要飯簡直白瞎了!”
“你個摳門姐姐不去放賬坐收利錢也很可惜!”姚織錦毫不示弱地頂了回去。
兩人罵罵咧咧地一路走到賣肉的攤檔前,割了一小塊肉,用油紙包了,屠豔娘悻悻地將銅錢摔在桌上,轉頭指著姚織錦道:“死毛丫頭你給我聽好了,明天這個時候,我在村口我兒子的墳頭上等著你,我倒要看看你能給我把禾花雀做成啥樣!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你要是敢糊弄我,或是做出來的菜像狗屎一樣,我把你嘴給撕了!到時候,讓我兒子也瞧瞧你這丫頭有多不靠譜!”
姚織錦衝她做了個鬼臉,嘻嘻笑著道:“摳門姐姐你就省省口水吧,見天兒地罵人,也不嫌累?總之明天,我一定準時來,我做出來的菜你若不喜歡,我沒啥可說的,但你若喜歡,就非收我為徒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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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吃過飯,谷韶謙照例去田間了,徐淑寧回了房午睡,姚織錦在門口踮著腳看了半天,估摸著她睡得熟了,便悄悄晃進廚房裡。
那時候,蘇婆子正在灶上煨一鍋牛肉,味道大得很,姚織錦正擔心自己做菜的味道會傳出去被旁人聞見,見此情景正和心意,趕上去笑呵呵地對她道:“蘇大娘,你現在沒忙著吧?能不能把廚房借我用一用?”
那蘇婆子是個老實巴交的鄉下婆娘,見姚織錦粉妝玉琢,又頗得大奶奶器重,心裡先就添了幾分敬畏,便弓著腰道:“喲,錦姑娘,你要廚房做啥使?”
姚織錦故作神秘地朝左右看看,道:“大娘,我不瞞你。這兩天,我正琢磨著想給大奶奶做一兩道新菜嚐嚐,因為自己也沒試過,不知道滋味如何,所以,想先試著多做幾次,待心中有數了,再端出去給奶奶吃。”
蘇婆子早被那天她所做的蘿蔔紫蘇魚頭湯給鎮住了,此刻聽她這麼一說,立刻來了精神:“你要做啥?”
“嘿嘿,保密!”姚織錦搖頭晃腦地道,“現在要是說出來,回頭我做砸了多不好意思呀,蘇大娘,求求你嘛,就把廚房借我用用好不好?”
“行,那有啥不行?”蘇婆子點頭不迭,“那我就先出去,我那兒煨著牛肉,勞煩錦姑娘你替我瞧著火,有你在,我放心!”
姚織錦答應下來,見蘇婆子走出去帶上了門,這才將事先藏在櫃子深處的禾花雀和肉拿了出來(幸而天氣越來越冷,食材不容易壞),見那些禾花雀雖奄奄一息,卻還有口氣在,心中放鬆了點,仔細回想老孫頭做過那道“紅燒禾花雀”的滋味,一邊將雀鳥拔洗乾淨,抹上一層黃酒和薑汁,又從灶下找出幾片陳皮,把禾花雀通身抹了一遍,祛除泥腥味。
這道“紅燒禾花雀”,說起來,是老孫頭家鄉特有的做法。先將禾花雀醃製片刻,再將生肉剁成肉糜,用黃酒和蛋清拌勻了,填進禾花雀被剖開的肚子裡,然後用醬汁紅燒,蓋上蓋子用文火燜煮一會兒,再大火收湯,用不了多少工夫,禾花雀和肚子裡的肉糜盡皆軟爛,連骨頭都酥了,這時便可以盛出來裝盤。
姚織錦隔著鍋就聞到一陣陣撲鼻的香氣,又是高興又是擔心,生怕這味道傳了出去。待得湯汁收得差不多,便迅速找到一個食盒,將菜裝進去,把蓋子蓋得嚴嚴實實。
然後,她又將蘇婆子叫了回來,自己跑去跟徐淑寧說了一聲,輕易便得她允許出門,抱著食盒一溜小跑,又一次來到了村外的樹叢裡。
屠豔娘已經早早在那兒等候了,見姚織錦珍而重之地抱著食盒趕來,嘴角一歪,露出個不屑地笑容:“怎麼著,我還以為你今兒不來了呢,要真那樣,老孃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來!做得如何?”
姚織錦一臉的志得意滿,將食盒獻寶似的遞了過去,一開啟蓋子,一股濃濃的肉香就飄了出來。
屠豔娘重重地吸了吸鼻子:“嗯,聞起來倒是不錯,是你自己做的吧?你可別想著假手於他人來唬我。”
“嘁,要吃就快吃,說那麼多幹什麼?”姚織錦這幾次和她相處,已經瞧出她雖是個粗鄙的女人,實際上卻十分心軟,因此說起話來,也就有些沒遮沒攔的。
“死毛丫頭,你敢跟我耍嘴皮,活得不耐煩了!”屠豔娘嘴裡罵著,卻依舊快速拿起筷子,夾起一隻禾花雀送到嘴邊,咬了一口,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