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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氏連忙將耳朵湊到他嘴邊,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一臉親切地道:“你大伯病後說話便有些含糊,不仔細聽可沒法子明白。下午我將你在京城開了一間飯館的事告訴他,他便直誇你能幹有本事,姚家的孩子在飲食行當,果然是有些天分的。”
當初他們送她去谷家抵債時,怎麼沒有想到她也是“姚家的孩子”?
姚織錦在心中暗暗冷笑,不慌不忙地道:“大伯真是謬讚了,那只是一間小飯館,一年到頭拼死拼活也掙不了兩個錢,勉強餬口罷了,不過我運氣好,藉著我師父的威名還算能過得下去,萬萬不敢掛著姚家的名聲在外招搖的。”
姚江烈嘴裡又是一陣嗚嗚啊啊,施氏依舊湊過去聽了,回身道:“大伯問你師父是誰呢!”
“陶善品。”姚織錦靜靜地吐出三個字。
聽到這個名字,姚江烈的手臂揮舞得更加厲害,若不是行動不便,他簡直都要跳起來了,慌得施氏趕緊摁住他,道:“老爺別這麼激動,自己的身子要緊啊,那位陶善品,是很厲害的人物嗎?”
姚江烈拼命招呼著她低頭,附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什麼,施氏臉色一變,道:“老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砰”姚江烈在半空中胡亂揮動的胳膊打到桌上的碗,將它帶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他憋了半天,好容易從嗓子裡逼出一聲變了調的叫喊:“說!”
施氏不情不願地直起身子,再看向姚織錦時,眼中便有了兩絲寒意:“老爺說,要把珍味樓轉給錦兒,由她打理,重振珍味樓的聲威。”
室內又是一片寂靜,片刻後,陳氏忽地跳了起來,一疊聲地嚷道:“大哥,這不合規矩呀!說句不好聽的,錦兒可是姨娘生的,又是個女孩兒,有什麼資格掌管姚家的祖業?你別以為我是給自己打算,我月兒已經嫁人了,珍味樓千算萬算也落不到她頭上,我是替至宣不值啊!他可是嫡長子,珍味樓怎麼也該歸他才對!”她說著轉向姚志宣,“哎喲,你這個老實孩子,平常不計較也就罷了,如今此事與你利益相關,你也好歹說句話呀!”
“好端端地,扯上我做什麼?”姚織月怯怯地道。
姚志宣有點忐忑地瞅陳氏一眼,撓了撓後腦勺:“二嬸兒,那啥我是沒意見的,妹妹聰明能幹,不像我,是個不中用的,珍味樓在她手裡,必能起死回生。再說,我已立志要考功名,不願意在酒樓裡打滾兒,所以”
陳氏叫嚷得愈發厲害:“哎呀,大嫂,你倒是說句話呀!至宣這孩子,真是氣死人了!”
姚織錦在旁冷冷地看著她嫡母表演,心裡跟明鏡兒似的。
說白了,若不是眼下到了快要倒閉的地步,姚江烈又怎捨得將珍味樓交給她?這個老狐狸,嘴裡含混不清,算盤卻比誰打得都精!表面上看,他是被陶善品的威名所懾,對姚織錦另眼相看,但實際上,他是打算將這爛攤子扔給這個小侄女,到時候,若珍味樓真能好起來,自然是他眼光獨到,退一萬步講,就算最後珍味樓真個垮了,責任也全在姚織錦身上,與他扯不上半點關係。
想到這裡,姚織錦便微微一笑,道:“現在說這些可太早了,我這次回來本是為了爹爹,他此刻身在大牢之中,命運未定,我哪有心思想其他事?”
“可不是嗎?”施氏連忙接嘴道,“老爺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不是跟你說了嗎?錦兒如今在京城開著一爿飯館,等這頭的事兒有了定論,保不齊她還想著要回去顧著自己的生意呢,哪有功夫管珍味樓?我看,不如過些日子再說吧。”
姚織錦毫無耐性與他們周旋,在內堂坐了一會兒便推說累,退了出來。她得好好回房去想清楚,接下來究竟該怎麼辦。
下午谷韶言說的那番話,她不打算告訴任何人。被馮姨娘知道了,自然又是一番憂愁,而陳氏一旦聽說,依她的性子,還不竄上天去?只怕磨破了嘴皮也要讓她攀上這棵大樹,日後也好藉著乘涼呢!
她不想輕易認輸,更不願讓谷韶言得了意。但她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可能到了最後,這件事真會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向發展,她的後半生,也許註定了
她忽然想到了凌十三。臨行之前,他應承了會在京城等她回去。她曾經以為,只要自己認準了,終有一天,會和他有一個好結果。可是現在呢,那一天,真的還會來嗎?
☆、第一百一十一話 嫁給你
陶善品派來送姚織錦回家的兩個小廝在姚家住了兩天,便告辭離開。
姚織錦私心裡很想他們多留兩日,彷彿只要他們還在,自己便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