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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聞到一絲酒味,有一點點皂莢香,除此之外,便只剩下清冽的寒意。
她知道在這種時候心中無論如何不該有其他男子,但某一瞬間,她卻忽然想起,自己的額頭被田芸香用石頭砸傷的那天,凌十三一路攙著她奔向清心藥廬,她躲在他的胳臂裡,嗅到他身上傳來被太陽曬過的乾草味道。他是暖烘烘、有人氣的,而此刻她身前的谷韶言,彷彿只是一縷涼浸浸的魂魄。
她無來由地身上一抖,手指尖輕輕顫了起來。谷韶言低頭看了她半晌,冷不丁道:“姚織錦,你怕什麼?是不是擔心過了今夜,你就再非完璧之身,和你那個姓凌的蠢貨,便從此無任何可能了?”
“我才沒有你那種骯髒的”她話才說到一半,谷韶言就低頭堵住了她的嘴,他的高瘦的身體在周圍罩下一片暗影,將她整個人籠在其中。
姚織錦徹底發了個呆,谷韶言冰涼的嘴唇在她唇上反覆碾壓,舌尖掃過她小顆小顆的牙齒,單臂箍住她的腰,越吻越深。她耳朵裡嗡嗡直響,從臉頰到耳朵再到脖子,全都燙的快要燒起來。
她完全沒意識到這個吻到底持續了多久,反正是有些喘不過氣了,使勁推了谷韶言一把,竭力掩飾自己的慌張,色厲內荏道:“差不多行了,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閉嘴!”谷韶言抓著她的胳膊將她帶進懷裡,壓低聲音道,“我現在沒空跟你說話,你給我安靜一點。”
話音未落,他便一把將姚織錦推到床榻上,身子隨後欺了上來,將她死死壓住,嘴唇從她的眼睛上蜻蜓點水地掠過,滑向耳垂,順著脖子落在頸窩裡,手指鑽進衣服中,被她一身繁瑣的衣料纏住了,不耐煩地嘟囔了一句“礙事”,手上一個用力,“嗤啦”一聲,撕開了她肩膀上的布帛,露出一大片細白的肌膚。頓時,他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湧進腦子裡。
姚織錦快崩潰了,腹間抵著一件硬物,心裡亂成一團麻,下死勁地推他,鬼知道男人在這時候力氣怎麼會那麼大,將她越攬越緊,居然掙脫不開。她耳朵裡全是他濁重的呼吸聲,恐慌的感覺不斷放大,不由自主想起在拂雲莊裡谷元亨曾經對自己做過的事。
太可怕了,谷韶言和他那肥碩胖大的爹爹相比,無疑清雅俊逸了數倍,他們明明不見得相似,然而在這一刻,兩張臉好像漸漸重合在一起。說穿了他們都是一回事,在她面前想怎樣就怎樣!
她眼睛一陣發熱,手腳並用,更加拼了命的掙扎,本來不想哭,可喉嚨裡的抽噎聲怎麼也控制不住:““你鬆開我,鬆開!”一開口,憋了許久的氣全從嗓子裡漏了出來。
谷韶言的動作停下了,稍稍抬起身體,藉著不甚明亮的光線看向她的臉。她滿頭大汗,止不住地喘著粗氣,眼睛越睜越大——從那雙眼睛裡,他看見了自己爹爹的影子。
他陡然一驚,立刻跳起身彈開老遠,定了定神,啞聲道:“你不願意,我不逼你,我去書房睡。”說罷,徑直走了出去,“砰”地帶上門。
☆、第一百一十七話 初為人婦
姚織錦原以為經過這一番折騰,自己會心力交瘁,這一晚不知怎樣傷心難過得睡不著,然而她顯然小看了自己的忍耐力和適應力。谷韶言離去之後,她抱著胳膊在床上發了一陣子呆,許是太累了,很快便哈欠連天,身子一歪就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是大天光。
門外隱約傳來竊竊私語之聲,聽上去好像是鳶兒和另一個丫頭在商量到底要不要叫她起床。沒過一會兒,兩人突然同時噤聲,谷韶言推開門走了進來。
姚織錦見他進屋,立刻抱緊了被子,戒備地盯著他,但很快發現他只是開啟衣櫃取出衣裳來換,回頭不經意看她時,眼中一片平靜,這才放下心來。不管怎麼說,昨晚的洞房花燭夜算是失敗了,姚織錦現在看見他,心裡就直犯嘀咕,身上一陣熱一陣冷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嘴角一撇,衝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醜死了。”谷韶言彷彿當昨夜的事從未發生過,嘲諷了她一句,道,“按規矩,這新婚第二天的房門得由我來開,我要是不過來,你就別想從這裡出去。堂堂的玉饌齋老闆娘,珍味樓當家人,連這點自由都沒有,真可憐喲!”
聽他滿嘴不著調,姚織錦心裡徹底放鬆下來,眼睛一瞪,兇巴巴道:“你少廢話,真以為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能困住我?”
“是,你最能幹。”谷韶言回頭白她一眼,“趕緊起來,雖說咱們單獨住在這裡,不用去向婆婆請安什麼的,你也該合適點。外頭下人們飯菜都擺上桌了,久等你不來,還以為昨天晚上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