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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事;另一方面,成親之初,她曾在谷韶言面前信誓旦旦說過不理這些閒事,如今這樣風風火火地跑來,算什麼?這樣做,豈不變成何氏陳氏之流的一路人了?
屠豔娘見她停步不前,便一巴掌將盧盛和丁偉強撥到一邊兒,趕到姚織錦面前扯著大嗓門道:“幹啥,這都走到跟前兒了,你還不想進去了?死丫頭,你腦子叫雞啄了啊?!”
姚織錦抬頭衝她困難地笑了一下:“我我覺得可能也不會有什麼事,不如,我們還是暫時不要進去了好不好?師父你又是個暴脾氣,要是鬧了起來,要被酒坊裡的夥計看笑話的。”
“放你的屁!”屠豔娘方才在鮮味館還是滿面悽惶之色,這會子卻像活了過來一般,全身都虎虎帶著風,摩拳擦掌道:“死丫頭,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沒當了兩天貴夫人,那少奶奶的款倒拿得挺足,你有那個命嗎?我早就說過了,男人都是一路貨色。送到嘴邊的東西,誰不吃誰是傻子!你那男人我可從來沒見過,誰知道他是個什麼來頭?你要把他想成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那你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子!”
“師父你小聲點,別嚷嚷行不,就算咱要進去。你喊這一嗓子。也會打草驚蛇的!”姚織錦連忙拽了拽她的袖子。
“驚你奶奶的腿兒!”屠豔娘一邊罵一邊擼袖子,“那倆人現在還不知道在那兒幹嘛呢,還顧得上你這外頭的動靜?你過了兩天好日子,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吧?你平常可是個不吃虧的。要是現下被一個丫頭騎上了頭,今後你就甭想安生!毛丫頭我警告你,你趕緊麻溜地跟我進去。否則,別怪老孃大耳刮子招呼你!”
“這位大姐,你是我家小姐的師父。我相信你是真心實意地對她好,她要是不肯進去,我就和你一塊兒去,今兒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鳶兒也在一旁幫腔。
屠豔娘重重在她肩頭拍了一掌,將她拍得一個趔趄:“還是你懂事,比你們家小姐強多了!”
姚織錦被她們鬧騰得不勝其煩。跺了跺腳,下定決心道:“行了。你們給我消停點,我這就進去,好了吧?”
“這還差不多!”屠豔娘撂下這句話,幾步衝上前“砰”地撞開門,大大咧咧地闖進屋中。姚織錦生怕她一言不合就要動手,連忙也追了上去。徒留丁偉強和盧盛在門外,也拿不定主意該不該跟著進去,只心有餘悸地互相對望了一眼。
——幸好他倆還沒成親哪!
三人進了那幢二層小樓,一打眼,看見一個酒坊裡的夥計。鳶兒走過去大聲問道:“少爺在何處?”
那夥計嚇得結結實實打了個哆嗦,朝樓上看了一眼,本打算將幾人攔住,瞧見姚織錦,卻又不敢動手,還未及出聲,便被屠豔娘一巴掌扇到旁邊。她在後頭推推搡搡,直趕著姚織錦上了樓,撞開一扇扇房門檢視過,最後,在盡頭一間房門口停下腳步。
“丫頭,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無論如何,最重要的是自己不能亂。”屠豔娘伏在姚織錦耳邊吩咐了一句,手居然有些微微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她深吸了一口氣,“鐺”地大力推開門,屋中的一切,便盡入三人眼中。
谷韶言坐在屋子中央一張鬼臉花梨木桌旁,那一身月白色的錦衫拖拖曳曳直墜到地上,像一條蜿蜒的小溪傾瀉而下。小曇在地上半跪著,將臉整個埋在谷韶言腿上,從肩頭的聳動和隱隱從喉間發出的動靜來看,她似乎是正在哭。谷韶言的衫子被她弄得一片濡溼,他只是冷冷地坐在那兒,手垂在椅側,卻並沒有推拒的意思。
姚織錦腦子裡轟的一聲全亂了。方才在來流香酒坊的路上,她心裡還一直在給自己打氣,不斷告訴自己,縱使小曇真的有什麼非分之想,她也應該相信,谷韶言絕不會亂來的。然而此刻,眼前的這一幕,卻不啻於狠狠地抽了她一個耳光。這就是她願意全心全意去相信的人?昨夜她還在他懷裡承歡,而今天
聽見門響,兩人同時回過頭。小曇的眼睛裡除了滿溢位來的驚惶,似乎還隱隱含有兩分得意之色;而谷韶言,他那雙妖眸之中,有的只是一片坦然,此外,便是不見底的冷漠。
“少少奶奶”小曇戰戰兢兢地叫了一聲,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谷韶言抬頭看了看她,道:“你先出去吧。”那聲音裡,居然帶著一絲溫柔的意味。
小曇一溜煙地想要從姚織錦身邊蹭出去,剛靠近一點,立時就被屠豔娘抓了個正著。
“小娼婦,賤蹄子,勾搭起主子來了,你可真要臉哪!老孃今天非給你點顏色瞧瞧不可!”她只管一疊聲地罵下去,揮起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