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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忽然一停,她回神一般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手裡抓著袖子,做著同樣擦拭寶劍的動作。
璇璣不由覺得一陣恍惚。
陳敏覺還在又笑又說:“這次簪花大會小師妹還沒到年紀,再過五年,你和玲瓏師妹帶著斷金去參加,簪花大會大概就成了你倆的天下了。”
誰知提到玲瓏,不光他自己,眾人也都在心中暗歎一聲。鍾敏言他們還沒來浮玉島,璇璣很清楚,他們來得越遲,就證明遇到兇險的可能性越大,可是自己又什麼都做不了,乾等地滋味實在難受。
最後還是陳敏覺受不了沉悶的氣氛,提議大家出去看看浮玉島地景色,眾人這才勉強收起擔憂的心情,璇璣和禹司鳳負責領路——他倆在島上鬼混了幾天,早已把島上的風景看了個遍,知道哪裡最好。
“我帶你們去山上,那裡簡直美極了,一望無際的大海。大師兄二師兄你們一定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地方。”
璇璣笑吟吟地對他們招手,耳後地一朵玉簪花還是那麼鮮豔欲滴,絲毫沒有乾枯地跡象。
當下眾人移步,隨璇璣二人往北面山上走。沿途只見鶴飛蝶舞,山上有廣闊的綠色林原,間或夾雜著五彩斑斕的野花,異香醉人,時不時還會見到幾群小鹿,或者小馬,有地吃樹葉有的吃草,見了人來也不怕,反而依偎上來舔手蹭腰,甚是親熱。
到了山頂,果然如璇璣所說,視野極其開闊,漫漫藍天,粼粼碧海,人身處其間,頓時感到自身的渺小,心胸一下子遼闊起來,彷彿全天下也沒有什麼困難的事情。在廣袤壯麗的天地間,又有什麼事情讓人掛心呢?
杜敏行讚歎道:“以前也來過浮玉島,竟不知還有這等地方。你們倆真是發現了寶地。”
陳敏覺一個箭步踏上最高的大石,對著蒼茫的大海一個勁揮手,用力叫嚷著,聲音一下就被劇烈的海風給吹散了。他笑嘻嘻地回頭招手:“你們也來!有什麼煩心事,就大吼幾聲,相當痛快!”
璇璣也學他跳上去,兩手圈在嘴邊做喇叭狀,一面用力大喊:“啊—
瓏!六師兄!若玉!你們早點來呀——!”
她吼得後背都出了汗,果然暢快淋漓,聚集在胸口的煩惱好像一下子全沒了。
禹司鳳見他們耍的好玩,也跳上去,手放在嘴邊,似是要喊什麼,卻沒喊出來。他頹然放下手,任由海風將他長長的烏髮沖刷搖擺著,只覺整個人都要被吹化在風中。
璇璣回頭對杜敏行招手:“大師兄你也來。”
他笑著搖頭:“不我沒什麼煩心事”
當真沒有嗎?他垂下眼睫。興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陳敏覺和璇璣對著大海鬼喊鬼叫了半天。都累得滿頭大汗,肚子也餓了,正說要回去吃點什麼,忽見山下徐徐上來幾人,都是青袍修羅面具,當頭那人手裡還拿著一把羽毛扇,時不時扇兩下,很有些附庸風雅的味道。
禹司鳳一見他們,臉色登時鉅變,默默地從大石上跳下來。迎上去跪下道:“弟子參見副宮主。”
那副宮主嘿嘿一笑,道:“你是司鳳?你的面具怎麼又沒了,這回可別告訴本座你又遇到妖魔,面具被弄壞了。”
說完,他眼珠在山頂眾人面上一轉,最後定在璇璣臉上。他琢磨了一會。終於認出眼前這個如花少女,正是四年前當眾和宮主爭論地小丫頭。
這下他頓時瞭然。哈哈一笑,手裡地扇子一擺,道:“原來如此,你運氣很好呀。是被她摘下了?”
禹司鳳頓了一下,才答了個是。
璇璣見這些面具怪人又來為難禹司鳳。趕緊跑過去。大聲說道:“你們又要怪司鳳不守戒律了對不對?他的面具是被我摘下來的,和他沒關係,你來責罰我吧!”
副宮主用扇子捂著嘴。低低笑了兩聲,輕道:“姑娘又不是離澤宮的人,本座豈敢責罰。唔,真的是你摘的你摘的”他忽然用力一拍手,大笑道:“摘得好!摘得好!司鳳,本座要恭喜你呀!面具能順利摘下,你可是離澤宮第一人。”
禹司鳳沒有說話。
璇璣聽他的語氣,不像上次那些人一樣惡狠狠地,便鬆了一口氣,笑道:“這有什麼不順利的?隨手就摘下來了。這麼說來,面具摘了也不是過錯?早知道我一見面就摘啦!何必還等那麼久。”
那副宮主手裡的扇子在面具上輕輕拍著,一直在笑,也不知是笑璇璣說話沒遮攔,還是笑禹司鳳終於能摘下面具。他雖然是個男人,但一舉一動和女人並無二樣,看起來很有些詭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