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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還不能得出這樣的結論。從手杖聲消失到我走出房門之間還大約兩分鐘的間隔,這段時間裡我在努力嘗試尋找更多的聲響。假設柺杖拄地的聲音是故意製造的,那麼在我開啟房門之前製造假象的人完全可以提起手杖悄悄回到房裡。另外,目前我們也沒有證據判定製造柺杖聲的人就一定是兇手。”
克洛斯停頓了一會兒,“蘭納先生,我不得不再一次說,幽靈的智慧不在你我之下。”
克洛斯邀請蘭納到他的房間繼續討論案情,因為他不希望自己的想法被其他人聽到,特別是別有用心的人。
蘭納發覺了一些東西,“克洛斯,你已經有懷疑的物件了?”
“呵呵,實際上,旅館裡一半的人都值得懷疑。”克洛斯苦笑,“先從最活躍的達西奧中尉開始,不知是否是因為他年紀大了,或是離開軍隊的時間已經很久,他已失去軍人必須的警覺。當我敲響他的房門時,過去五分鐘他才開門。然後我看到的是一副剛被驚醒的樣子。如果給我至少五分鐘時間,我也能將自己打扮得像個因為被吵醒而憤怒的人。
“另外,我並沒有告訴他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他是被我敲門吵醒的,那麼肯定不會聽到樓下希瑟爾小姐的尖叫聲——但意外的是,他似乎很清楚事發地點在那裡,毫不猶豫地走向樓道。我對此抱有疑惑,而他告訴我源自於他的直覺。好吧,我相信直覺的存在,因為我也得到過它的恩惠。
“第二個我要提到的人是迪安納先生,這位作家並沒有睡覺,他說他在寫作,還說聽到了尖叫聲與我來回奔跑的聲音——是以非常獨特的方式對我說這些,嗯,很憤怒的方式。但他並沒有提到手杖聲,難道是因為寫作太投入而忽視了微弱的聲音?實際上,並沒有人能證明他一直在寫作,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書桌上的稿紙很有可能是預先準備的。
“然後是法拉女士——蘭納先生,別這樣看著我,我自己也知道懷疑她是兇手是比較可笑的事情,但我不能因為年紀原因而排除任何一個嫌疑人。法拉女士走出房間時穿戴整齊,我看不出她是一直沒有睡還是被吵醒了,但依然保持古板的做事方式,穿戴整齊才出現在別人面前。她的手杖讓我們都驚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支手杖製造了被我聽到的聲音。
“接下來是希瑟爾小姐,手杖聲消失後不久她就發現了德里克的屍體,是巧合還是刻意的安排呢?她說聽見風吹著門撞擊的聲音,於是出來看看。沒錯,我下樓時正門的確沒有關好,但誰能證明不是她為了讓謊言圓滿而故意開啟的?但我又不能完全懷疑她,因為她的恐懼太真實了,我不認為有人能將恐懼演繹得那麼完美。特別是臉色的變化是人的意志難以控制的,而完全由情緒左右。另外,如果她知道德里克被殺死了,那麼何必要在這深夜發出尖叫然後出現之後的事情?
“最後說說矮人廚師藍頓先生。他是一位非常忠厚的矮人,少言寡語,但美味的食物就是他的語言,或者說他展示自我的舞臺。他說並沒有聽到風吹門撞擊的聲響,但又覺得或許是自己睡得太沉嗯,他似乎沒有明顯的疑點,但我無法完全相信他的話——用達西奧的話來說,這是直覺。”
等到克洛斯說完,蘭納才說:“你的分析很精彩,接下來請允許我從不同的角度進行分析吧——不得不預先告知,我的分析或許會對你有所冒犯。”
“那麼我會欣然接受。”
“好的。克洛斯,你有沒有發覺一些發生在你身上的巧合?一個陌生的人寫信邀請你到哨兵嶺旅行,但他並未出現。然後在這裡發生兇案,而且是兩次!第一次你並沒有發覺什麼,但第二次你聽到了奇怪的手杖拄地聲。”
蘭納皺起眉頭,似乎在質問:“為什麼?我找不到兇手行兇後還故意製造如此戲劇化事件的理由,儘管他的兇殺方式都非常戲劇化。再加上希瑟爾小姐登記薄裡的神秘紙條——克洛斯,我懷疑所有的事情都與你的朋友安特先生有關。現在我們必須知道其他人是否也認識這位先生,以及他讓你到哨兵嶺出於什麼目的!”
蘭納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深深刺進克洛斯腦海,他微微搖頭,“你不是已經讓調查員去查詢安特先生的資料了嗎?關於這位慈善家的秘密,我想很快我們就會得出結論的。”
“唉,克洛斯,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沒有成為調查員,因為你擁有一個對於調查員來說非常致命的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