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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少女走到他身邊;蹲□,睜著眼睛注視他。
他眼珠裡的光慢慢退卻,流血的嘴角提起一絲嘲諷的笑來,擠出乾啞的聲音。
“你來接我了啊。”
少女默不作聲地望著他,伸手摸摸他的臉。
他鼻子裡笑出聲音來,哼哼地說:“你喜歡的宮主,我一直替你守著,作為報答,從今以後你來守著我罷,這可是當初的約定。”
少女眼眸彎起,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來。
戰場上的風,呼嘯著刮過低低的牆垣與淋漓的戰場,掩了他最後一絲聲息。
中秋過後,算是徹底入秋了。
淨篁樓太遠,青燈根本不知中原又是如何模樣,白澪自從那一別後數月不見人影兒,聽說是回宮了。她每日無所事事,斟酌一番,淨篁樓地勢詭譎,又身處雲南深山,這地兒她不甚熟悉,貿然逃跑不大妥帖,不如靜觀其變再作打算。如此一來無事便在淨篁樓中轉悠,白澪下了令也無人敢攔她,見她的人都恭敬俯首,道一聲神女大人。
這般模樣,倒是與兒時相似,只不過她已經曉得所謂的神女,不過是一介祭品。
其間見到了春分,春分依舊是灰布的青衫,腰間一枚赤銅令牌——這方令牌神樞堂二十四節使都是有的,青燈見他在房前砍柴,便走上前打招呼,“你好。”
春分手中斧頭一停,抬眼看看她,眯起眼笑了,“參見神女大人。”
青燈說:“我認識你。”
春分眨眨眼,青燈補充說:“在英雄大會上我見過你,你很厲害。”
春分搖搖首,“春分武藝生疏,與堂中其他比起不足一提,讓神女見笑了。”
青燈說:“看你這般閒暇,接下來你們沒有接到指令麼?”
春分笑,似乎曉得她這是套話:“神女大人若是想知,大可以去問四殿下,”頓了頓,似乎猶豫了頃刻,道,“入冬他便回來了。”
青燈聽了一時半會不知說什,實際上,她一直都不知道說什,她只覺累了。
天下如何,與她沒有關係。
又過了一個月,青燈才聽說了中原的訊息。是在花園裡散步時聽廚房裡廚子說的,他們與外頭進貨的家丁們聊天談起。
武林各大門派,以紫劍山莊,毅照門,樂經庵,翔天教為首,上官與神樞堂暗中出力,圍剿夜凝宮。然而此時,海上無妄城竟恰巧碰上海上大批倭寇入侵,彷彿事先說好了時間一般。
倭寇時不時進犯本是平常,但如此龐大人數與戰力尚是第一次。
“哼,也不知那夜凝宮如何了。”
“四殿下的法子真不賴,說是倭寇,其實就是朝廷派下的官兵吧,打著倭寇的旗號罷了。”
“噓,小聲點兒”
“這有什麼,那夜凝宮本就魔教,造了不少殺業早該滅了。太過猖狂連聖上都有些惱了,將那宮主人頭在城門口掛個三日都不足為奇。”
青燈立在一旁,聽了半會兒,那些家丁說得輕描淡寫,待他們用同樣的口氣說起今日吃些什麼菜色時,她才慢慢走開。
又過了半月,風聲傳來。
說是那無妄城裡大大小小住戶居民,圍剿之人以這些人來要挾夜凝宮束手就擒,莫徒造殺孽。夜凝宮那邊如何反應尚不自知,只不過據說夜凝宮,的確是被破了。
夜凝宮被攻破了。
青燈聽罷也不知如何感想,她仰起頭,一片雪花落在她睫毛上。
下雪了。
她沉默著望著天,站了許久。
雪落了一夜,她體寒,房裡堆了大大小小的火爐,第二天她慢慢轉醒時,有人輕輕推開了門。
她依舊裝睡,那人不聲不響走到她床前,身披一身風雪,站了片刻,手掌探了探她的額頭似在試體溫,收了手又離開了屋子。
她聽見那人吩咐侍女多搬些火爐來,是白澪的聲音。
晚上用膳時這才見了他,一身白衣坐在桌前,正在盛一碗熱氣騰騰的濃湯,她來了,他便將湯擱在她面前,笑容透過熱氣氤氳了些,“來,暖暖身子。”
青燈站在門口,身後是紛紛揚揚的白雪,在夜色裡朦朧了光陰與日夜。
白澪說喝湯,她便上前坐下喝湯,捧著湯一陣出神,道:“你且告訴我真話,堪伏淵他還活著麼?”
白澪眉間微微怔忪,似乎未料到她如此單槍匹馬開門見山,反問道:“小青燈希望他是死是活?”
“這很重要麼?”青燈抿了一口湯,濃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