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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空了的模樣,她走了大半段路也只是見了寥寥幾個侍衛。
她停下腳步,面前是一片懸崖,一條木徑吊橋延伸到對面,也是一處斷崖,斷崖上坐落一座小屋,有院落環繞。
骨崖小築。
不知何時已經走到這裡。
青燈獨自走過橋,小築裡已是數月無人打理的模樣,她還記得那個一身銀白的孩子坐在窗前,手執一筆硃砂描繪符咒,任由窗外的夕陽落上桌面。
她坐在他坐過的位置,手指拂過桌面,一層細細的灰。
堪伏淵來找她時,她維持這個姿勢望向窗外許久,身影單薄,他站了站,便走進屋握住她的手,眉目一緊。
“怎麼這麼冷?”
他握緊她的手,青燈回過頭,仰頭瞧著他,“忙完了?”
“嗯。”男人眼眸柔和了些,青燈起了身。
她隨著他去了後山。
止水的墓在山頭很高的地方,那兒風大,沒有樹,只有幾個冒頭的草,低低矮矮地趴著。
青燈走上去時,正好可將這無妄城景色收於眼底。
止水墓前刻著碑,碑身繫上了一條藍色長帶,隨風飄揚,青燈認得出那是止水的頭帶,碑旁插著一把巨大的鋼刃,鋼刃上罩著鎖鏈,她這也是認得的,鬼鮫刃,止水最喜愛的武器。
鋼刃在微白陽光下折射出銳利依舊的光芒,青燈站在墓前,蹲□看著碑文,一時間又不知說什麼。
堪伏淵只是不遠不近立於她身後,看著她。
“止水護法死於攻城之時。”
不知何時王安生立在一邊,雙手攏袖,低頭注視墓碑道。
“骨瓷護法結界被外面來的術師切裂,止水護法便與十二魔使其六守在裂口。四個日夜後,六位魔使歸來,而他卻沒有。”
“他的功夫比魔使,是要上乘許多的。”
她知道何來術師,她和骨瓷的母親。
而她又知道為何他那麼厲害卻回不來,那樣的眼眸狠戾少年,經常露出鄙夷神情的少年,平常懶洋洋堪伏淵遇敵第一個擋在他面前的少年。
“顧姑娘不必太過惋惜,我們派人尋到止水護法屍體時,他是微笑著的。”
青燈抬起頭,王安生搖搖首,嘆息道:“止水護法在很久以前,曾有位心慕的少女,那少女名喚羚玫,當時四護法候補之一。那位少女心中是愛慕著宮主的。”
她沒有作聲,只是蹲在墓碑前,王安生頓了頓,嘆息中又多出一分無奈笑意來,“止水護法曾抱著羚玫姑娘的屍體約定替她守護宮主,或許在最後,羚玫姑娘來接他了罷。”
風吹過,墓碑上的藍色頭帶獵獵揚起,連草兒也一併搖曳不止。
青燈又站了一會兒才緩緩往回走,堪伏淵在不遠處等她,身上紅衣在冬日蒼冷的空氣中格外鮮豔,她走過去時,以為夜凝宮侍衛正向他稟告什麼,不一會兒便退了。
青燈走過去,堪伏淵抬頭看她,略微沉默的模樣。
“怎麼了?”
堪伏淵望望天空,“年終將至了,燈兒。”
青燈等著他下文。
堪伏淵伸手摸摸她的肩膀,道:“訊息傳來,四皇子打算在過年聖上盛宴時,將骨瓷推舉給聖上。”
青燈握緊了拳,將骨瓷推入朝中,以骨瓷的力量博得皇上寵愛定然容易,但骨瓷屬白澪,以窺伺天際之辭,對皇帝加以蠱惑,到時候聖上駕崩也不知從何原因了,即便查來,也可將一切責任推到骨瓷身上,歸為妖魔處置,四皇子大抵無事。
堪伏淵定定看看她,道:“你看起來倒也不甚驚慌。”
青燈低下頭,“我覺得你將此話說於我聽時,心中已經有了定數。”
堪伏淵笑笑:“宮中還有些事務,無妄城重建也在進行,後日啟程趕到京都,綽綽有餘。”
“重建?”青燈愣了愣,堪伏淵摸摸她的頭,“燈兒,還有一些居民留在這裡,那時避風頭躲起來,如今將近過年他們也出來,人總得活下去。”
那個時候,青燈莫名覺得,堪伏淵其實是個好城主。
或許說,她從來沒有覺得他壞過。
那些世俗中他做過的事,她莫名憎恨不起來。
兩人正準備往回走,方才那通報的侍衛又急急忙忙上前,看了青燈一眼,欲言又止。
堪伏淵道:“何事,無妨說來。”
那侍衛猶豫一會兒,便如實道:“方才來了一道訊息,說骨瓷護法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