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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唯獨只有一次無意中見他火紅身影在重疊的迴廊間一晃而過,正是朝碎雪聖女的住處走去。
那時天色將晚,黃昏血色幾分哀絕落在池塘與廊柱間拉下長長的影子。青燈遠遠望了他一眼,腳步停了停,又轉身朝反方向的骨崖小築走去。
回了骨崖小築她已經能夠熟練地協助骨瓷做一些簡單藥理的工作,骨瓷每天依舊會讓她吃一些奇怪的藥,她也沒什麼反應,不過據蝶蝶說正因為她是已死之身,骨瓷有將她煉為藥人的意思在裡頭。
青燈在紫劍山莊山莊聽過類似傳聞,不過藥人向來是毒谷從小培養,體內以血為藥包治百病,若是換血甚至可將垂死之人從鬼門關拉回來,當然也只能用一次罷了,藥人因培養所耗藥材繁多而多數珍貴,培養中大多都不甚藥性死去,藥人在三教九流中算是珍貴的存在。
據說成為藥人的過程相當痛苦,青燈感覺不到疼痛,既然她還有用處就能呆在夜凝宮,她想要的不過是這個罷了。
除此之外骨瓷給她身體做檢查記下資料,青燈曾問他她這幅身體單單這般他能得到些什麼。
骨瓷答:“甚多。”
青燈忍不住道:“可我總覺得你也沒看什麼。”況且他也看不見。
骨瓷又答:“亡者逢生,逆命數而行,已是奇蹟,我心中自有把捏,日後倘若煉出還陽丹也並非妄談。”
青燈心裡直打鼓,他若真煉出起死回生之藥,她或許就不定能打聖物的主意了。
夜裡青燈坐在院子裡給骨瓷搗藥,搗著搗著忽而想起傍晚望見堪伏淵的事兒,伸手摸了摸頭頂的玉簪,那日堪伏淵與她擦藥時嫌她長髮晃眼隨意給她綰上的,她抽下來,青絲披了滿身。
果然宮主大人寢宮裡的物事都是寶,光這支玉簪,名貴西方羊脂玉質地,雕出一支盛開梨花,花瓣溫潤柔白,上面輕輕停著一隻蟬,栩栩如生如活物一般,就成色與雕工而言,皇室貢品也不過如此了。
春末的花,夏初的蟬。
並非是名貴與否的問題,兒時孃親曾與她說,那年父親買了一支簪給她戴上,她就嫁給他了。送簪挽發,那是願娶其為妻的意思。
青燈想也沒想過第一個送她簪子的人竟是這樣的,不是白澪也不是徐孟天,她一直夢想著哪一天徐孟天也能這般為她做,徐孟天將她娶回來的那晚就死了,可武林不能讓他死,所以她就來這兒了。
青燈忽而覺得諷刺,那她的人生究竟在哪裡呢。
第二天骨瓷難得地沒叫她去採藥,青燈在宮內走動時忽然發現好幾個工匠聚在橋頭池塘前。走過去一看,正是那夜堪伏淵將她丟進去的那片池塘,王安生也在那裡,她走過去一瞧,竟發現池中睡蓮一朵朵竟全然枯萎發黑,那蓮葉與池邊的水草也彷彿被燒過一般潰爛。
上次她被丟進還是好好的,她心下奇怪對王安生行了個禮,問道:“這是怎麼了?”
王安生見她笑道:“這不是顧姑娘麼?這池塘不知怎地引來了毒蟲,一片池水全染了。”
都不叫榮承公主,看來已經預設她是假扮的了,青燈不做多言,只是隨意道:“是嗎,上次我還被扔進去過”
王安生目光一凜,道:“這是哪般情況?”
青燈想想也覺得沒什麼,王安生又是堪伏淵的心腹,就將事情大致與他一說,王安生聽罷沉思片刻,竟然笑了,甚至幾分欣慰,“原來如此。”
青燈心覺奇怪,“這之間有關係麼?”
王安生望著一池死水道:“那時顧姑娘從溟幽谷來,溟幽谷一種蟲名為‘萬年蛐’,喜暖懼寒,一旦觸碰人體便緊緊吸附吸□血,即便是藥性強烈的驅蟲粉也難以根除,溟幽谷鮮少有活人出入,顧姑娘大抵是沾染一身回來,宮主大人將您就地扔進寒冷池水中也是為了令毒蟲松爪,這毒蟲若是停留得長了,顧姑娘這一身年輕姑娘家的肌膚算是毀了,這番,顧姑娘可是得好好謝上宮主的。”王安生望了望黑色的池水,嘆道,“只不過可惜了這一池蓮花。”
青燈聽聞一愣,是這般的?又悻悻瞧了眼那池汙濁,看來那蛐毒性頗狠,在中原估摸是難以尋見的。
她那時,對堪伏淵尚是有幾分恨意的。
回去時她對骨瓷將此事一說,骨瓷點頭道:“確有此事。”
青燈忍不住說:“你都知道日輪峰底下是那麼可怕的地方,還叫我個姑娘家去取?”這小孩真壞。
骨瓷抿口花水,“你也死不了,怕甚。”
青燈閉上嘴巴再也不說話了。骨瓷將花水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