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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猶豫手拿方才從懷裡摸出的利器刺穿它的喉嚨。
鮮血淋了她滿臉。
野獸一抽一抽地掙扎著,最後慢慢軟了下去,壓在青燈身上。
青燈睜大眼睛看向頭頂的漆黑,眼前一陣陣發白,她大口大口地喘氣,手顫抖地慢慢拔出埋入野獸喉嚨裡的利器。
冰涼的玉被滾燙的血浸溫。
是那支破碎了又被她粘起的玉簪,春末的梨花,夏初的蟬,梨花少了一片花瓣。
她輕輕撫摸尾部的梨花雕刻,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如今她心跳紊亂,機關定是還有第二波。
無論如何,將狼引到機關道上是成功了。
她就趴在地上,以狼的屍體作掩護一寸一寸挪出機關道,然後翻開鮮血淋漓的屍體爬起來,扶著牆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她一身血,有狼的,也有她的,方才萬箭齊發,她也中了數支,一邊走一邊拔,身子像不是自己的一樣飄飄忽忽,什麼疼痛也感覺不到。
這幾天沒吃骨瓷的藥,她是不是已經差不多。
與師父定下的計劃約定中,只要她取得盤龍印放出訊號,出了祠堂就一定有人接應,此時即便她三魂六魄散去那接應之人也定能將盤龍印帶回中原救徐孟天。
言下之意是,她到此結束,任由夜凝宮的人抓住將她千刀萬剮。
本來苦茶長老施展傀儡定魂術的目的也就在此。
青燈擦擦滲進眼睛的冷汗,卻抹了滿眼的血跡,剩餘的宮道不長,走到盡頭推開門,是一間寬敞偌大的宮室,氣息與之前的完全不一樣,連空氣都是清新的,泛著極淡的檀木香。
到了。
祠堂地宮。
青燈剛踏進沒幾步,整間地宮驟然亮起,估摸是一旦有人進入便起動機關,牆壁上火把依次燃起,火光灼灼,將整間地宮照亮。
非常的亮,亮如白晝。
整間地宮金碧輝煌,反射出光芒。
在青燈看來,有幾分像中原皇家寺廟祭祀的房間,只不過更為寬敞大氣,更為華貴奢侈。
她走出的是側門,正門緊閉,一道鑲金邊紅毯從正門門檻下鋪卷而出,沿著玉石臺階拾級而上,兩邊一盞一盞祭有鏤空香爐,祭壇兩側披有五彩咒文掛簾,正中心神獸雲紋玉臺擱有一方萬年楠木漆盒,四角鑲金,綴上瑪瑙與珍珠。
祭臺四方,四方長明燈,應是術法所致,燈罩中並非是鮫人蠟而是一顆顆懸浮於空中的夜明珠,散發淡金色光輝,而燈與燈之間更有一張張浮空陣法轉動。
她一步一步走上祭臺,身後留下鮮紅的腳印,身上濃濃的血腥味充斥鼻腔,眼前彷彿也蒙上一層薄紗般的血色。
她走到臺前,身前便是漆木盒,玉臺咒印牢牢箍住木盒,她伸手手指扳開玉鎖,因為是教中供奉聖物,若加以術法鎖住則為不敬。
到此為止了。
她想。
拿到裡面的九霄盤龍印就衝出祠堂,然後尋見接應之人,亂鬥中將聖物送出,而她的使命也會這般完成,死而無憾。
無憾嗎?
天哥哥會記得她罷。
她想起三年前初見徐孟天的情形。
她還是十五歲的青澀模樣,劍怎麼也使不好,她怯怯地拉著白澪的衣袖告白,最後白澪說,她比不上晴霜。
於是她就坐在蕭山紫劍山莊的屋頂上看月亮,看著看著就有一道好聽男聲響在屋簷下,“你在那高頭幹什麼?”
她低下頭,他負手站在地上仰著光華面龐,“我看你要哭了呢,是誰欺負你了嗎?”
青燈愣了愣,最後只是扭過頭:“不要你管。”
青年上下一望樓閣,道:“我在你這年紀時,還跳不了這麼高呢,爹什麼時候教出輕功如此的女孩兒了?”
青燈還是不理他,她正傷感著呢,良辰美景奈何天,她剛剛被喜歡的人拒絕了沒心情跟陌生人說話。
風輕吹而過,青燈晃了個眼青年就站在眼前了,她睜大了眼睛,好快的身手。
“唔,我想想。”青年也坐下來,煞有介事地捏捏下巴,“這麼小的姑娘,要麼是被師父責罵,要麼是喜歡的人被別家姑娘搶跑了?”
青燈突然抬頭,瞪了他一眼。
“哎呀呀,好嚇人的眼神,說中了?”
“不要你管。”
青年抬頭望著月色,“小姑娘,你覺得什麼才是喜歡?”
“我沒說我有喜歡的。”
“哦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