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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會不會很可惜?”
傅茗淵抬頭望了望他,覺得這個問題似曾相識,忍不住笑了,眼中閃著淚花:“如果這個異姓王是為了以死明志,大可以在兵臨城下時自盡,死得轟轟烈烈,那樣會更加震撼,沒必要拖到最後一刻。他大約是想告訴他的手下,一個時代已經結束。因為一代君臣的腐朽註定了一個朝代的滅亡,這是無法避免的事。”
夏笙寒凝眸注視她許久,從身上取出一個信物:“這個問題當年老首輔也問過你罷,他還讓我照顧好你。”
“!”
傅茗淵微怔,霍然想起她一直在疑慮為何當年他會出現在博書齋,以及那個錦囊裡為何寫著讓她去找慧王,大約是老首輔一早就準備好的。
一想到這裡,她心酸不已:“他何必為我這個沒出息的徒弟做到這個地步”
“誰說你沒出息?”夏笙寒摸了摸她的頭,“我曾在你的書房裡看到過關於女子為官的整改制度,修改了不下一百遍,這便是你留在朝中的理由罷?”
傅茗淵淡淡垂下眸子,無可奈何地笑道:“我一直以為老師是沒了辦法才讓我坐上這個位置,我想在我被發現之前做些什麼;可當我看到那封舉薦信時才明白了很多東西。”
她的心裡五味雜陳,忽然感到手中被塞了什麼東西,抬起頭時,恰好對上下夏笙寒溫和的目光:“這是塗首輔當年留給我的,讓我在傅連錦被捕後交給你。”
傅茗淵怔然接過那封信,好似捧著什麼寶貝,細細拆開,上面的筆跡是那般熟悉,令她幾近落淚:“吾之弟子有三,皆是可塑之才,然滕寧宅心仁厚,為人卻優柔寡斷,不懂變通,難以在官場上得志;連錦聰敏好學,但陰險狡詐,野心勃勃,心狠手辣;茗淵尚年幼,卻心如明鏡,又不失聰慧,能屈能伸。吾曾命書童對其三人苛責刁難,滕寧忍氣吞聲避人不見,連錦伺機狠毒報復,獨茗淵始終大方如一,以致書童再得命令也未敢對其為難,只可惜”
信至此處,戛然而止,而傅茗淵卻早已熱淚盈眶。
她自然明白那句“只可惜”後面代表了什麼,然而就算如此,老首輔也毅然決然地瞞下了她的女子身份。
她抬頭看向夏笙寒,忽而問:“你既然早就知道,又為何不阻止我?”
“以你的脾氣,我阻止得了麼?”他笑若春風道,“你想做官,在這條路上我幫不了你,也沒有立場去幫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你不被砍頭罷了。”
“”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甚至還帶著調笑的意味,卻讓傅茗淵愣了許久,才露出了一抹笑意。
從來沒想過阻止她,而是一直呆在她身邊;而他所追求的天下太平她又是否能夠出一份力?
如此踏實的感覺令她放下了所有的警惕,一抬頭卻見夏笙寒正滿臉憋屈地望著她,念道:“你不給我寶寶就算了,連我的傘都不還給我。”
傅茗淵一怔,突然想起自他當初離京,將那把傘交給她後,一直沒有機會還。眼下他又恢復了小孩脾氣,大約會吵著鬧著要那把傘,遂笑著嘆了口氣:“你等著,我這就回去給你取來。”
“好。”
回到博書齋時,天色已晚,又是月明星稀之夜,京城之中近來始終是晴空朗朗。禁軍已經從府上撤離,其餘的刺客也被徹底剷除。
傅茗淵問候了阿塵的傷勢,隨後便帶著傘趕往慧王府,步伐不知為何如此輕快,然而走進臥房之時卻沒有看見夏笙寒的蹤影,唯獨枕邊留下了一塊血帕,竟是那般慎人。
她霍然間想到了什麼,表情倏地僵住,倉皇衝出了屋,卻只見嚴吉在院中打掃,看見她時,眼神似乎有些躲閃。
“嚴公公,夏笙寒呢?”她緊張地出聲問。
嚴吉苦著臉,悶了好一會兒才道:“王爺他走了。”
傅茗淵不可置信,連嗓音也有些扭曲:“什麼叫走了?!”
“他所中之毒京中無人可解。”嚴吉頓了頓,哀聲嘆道,“在你剛剛走後,他就離開京城了。”
第61章 「咫尺」
是夜,大雨傾盆。雨不知是從何時開始下的,幾乎是在突然之間,靜謐的夜晚飄起了絨毛似的小雨,緊接著越來越大,時至三更,已變成了滂沱大雨。
博書齋之中鴉雀無聲,獨一間臥房裡點著一盞昏暗的燈,依稀可以看見一個頹然的身影坐在窗邊,手裡還抱著一把傘,將臉埋在膝蓋裡,始終沒有出聲。
傅茗淵不知在慧王府中站了多久,嚴吉瞧著心疼,卻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還是滕寧推著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