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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的湧進來,點水成冰。
聶振宇瞅著安言一瞬間失魂落魄,忍不住走過去摸摸她的腦袋,覺得她像只需要安慰的小狗。想不到這一碰,安言醒過神來了,火燒屁股的說了句“再見”,拽了外套往門那邊追。
“安言!”
江灝終於吼出來,發啞的嗓子又急又大聲。雪白的皮靴卻輕盈的彷彿白鷺的翅膀,毫不猶豫地交叉出去了,她說“江灝,對不起。”
門闔上,聶振宇的手還在空中,覺得今天真是瘋了。
瞧了江灝半晌,忍不住拿起殘餘啤酒罐了一口,苦笑,“哎,你小子這是報應!”
江灝不作聲,狹長眼睛裡的陰鬱要滴出來。
“你不追啊?”
“真不追?”
“不追算了!”
聶振宇索性大口喝酒吃冷菜,瞎扯些話題。江灝悶著灌了不少,後來從聶振宇大衣口袋裡胡亂抓了煙盒,點上就狠狠吸了一口,嗆得撕心裂肺東倒西歪的,他說:“這什麼狗屁?水貨。”
“省省吧!你剛才不追,就只能認了。”聶振宇抓過他的煙,作苦力把江灝往他老爸臥室裡拖,“我送方瑜回去,你喝好了睡大覺,醒了把今天忘了得了。”
江灝被摔在床上,低聲笑:“那我過了今晚還是十七?”聶振宇沉默的看看他就出去了,江灝聽到他說“兄弟保重”,他卻沒看到江灝眼角瞬間漏下的水痕。
計程車開的不太平穩。聶振宇儘量繃著肌肉讓方瑜半靠著他,她沉睡的依賴讓他有種錯覺,覺得人生還是有柳暗花明的希望。車窗邊的樹影一晃一晃的切割著光線,連路燈的濃淡都是多情的。路過一個轉角的時候,他瞥到一幕場景,稍微屏了屏呼吸。
一個高高的男孩,一個玲瓏的女孩,慢吞吞在凍死人的大馬路上邁著步子,一點也不著急。也不知說到什麼了,那個女孩揚了頭看那個男孩子,下巴尖尖的有點天真。那個男孩就點了點她的鼻子,微笑的表情有少年獨有的青澀,不似往日的沉著。
聶振宇就有點吃驚,只是想,好個安言,到底追上他了。
其實他誤解了。那天晚上,並不是安言追上了林墨。
安言趕下樓的時候,外套被樓棟裡的腳踏車勾住了,一衝帶倒了好幾輛,響動驚人。有個豪華山地車的鈴鐺都砸掉了,骨碌碌的滾到牆角。一樓的門就開啟了,“半夜三更的吵什麼吵?”
安言才躊躇著,鐵門外頭的人露了半邊身體,“跑啊。”看她呆愣的樣子,他乾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她似乎霎那被火絲纏緊了,本能的隨著那個少年奔跑起來。
他們跑出小區轉到街上,一路不停。靜寂裡聽得到兩人微微喘氣的聲音,撥出的熱氣在身後散成一團團霧白。
這不是他第一次主動向她伸出手,不過是他第一次沒有先放開。
十七八歲就是這樣,單純的可以為一丁點兒的小事而改變了心情。本來一腦子疑問一肚子抱歉的,可真被那個在乎的人拉著,然後和他肩並肩拼命的奔跑,就好像一切的問題都不成了問題。安言盯著林墨壓在她淺桃色外套上的手指,腳底下開始輕飄飄的,心裡有些初生的甜蜜。都不知道怎麼的就踩到淺坑裡,一個趔趄就失去了平衡往旁邊歪倒。
猛可橫來的力道拽了她過去,有力的環住她的腰。安言丟臉的被扶了站好,看到林墨明晰湊近的輪廓。他的面板真好,緞子一樣細膩,這樣的運動量卻清涼無汗,鼻樑上都是一層光潔,幾乎令她嫉妒。他呼吸了一次,溫熱的氣息撲過來,“沒事吧?”
安言的臉頰就熱了個滾燙,燒得她發窘的垂了頭。“沒,沒事。那個,林墨,剛才對不起。”她追來就是想告訴他的,心念的旖旎都成了慚愧。
一輛車順著街道駛過去,把空曠拉出很遠。頭頂的梧桐樹跟著嘩啦啦的一陣,安言的短髮就朝一個方向翹起個好看的弧。黑軟的發頂有個小小的旋兒,很可愛。她揚臉講話,旋兒就不消失了,因為太用力的關係,所以引得右腮旁更顯深的笑渦隱約一泛。
林墨的心就彷彿被包裹在雲裡了。揉了揉她的發頂,他說:“安言,你不知道麼,我喜歡你。”
很久很久以後,安言都沒辦法忘記某個寒冬的夜晚,那個男生用很清澈很安靜的聲音對她說,我喜歡你。
她那時還不太懂得愛情的。
她不懂這樣一句表白對於眼前男孩的意義。她只是覺得冬夜的空氣一瞬間都散發出濃烈的芬芳,她快在心跳中美好的死掉。
林墨的眼睛黑幽幽的,神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