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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敏這麼三番五次地打電話來,只是火上澆油罷了。
快熄燈的時候,徐程的手機開始響了。徐程躲到陽臺上說了幾句,還是把電話遞給了張生。他捂著聽筒勸張生說:“你就跟她說兩句吧。看著怪可憐的。”張生接過電話,聽見衛敏怯生生地問:“你睡了嗎?”他暗自嘆了口氣,心也軟了下來。
雖說最後總算是和好了,但兩人心裡都有了塊疤。吵架這個東西,是開不得頭的。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無數次。吵架的套路也總是相似,為一件小事吵起來,吵到最後,他們常常都忘記了開始是為什麼在爭吵,張生想躲起來靜一靜,衛敏的電話馬上就追到宿舍裡來了。
張生覺得自己筋疲力盡。有一天,他跟徐程說:“我覺得好累啊。再好的感情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徐程好言相勸:“其實,衛敏這姑娘還是不錯的,對你真心,就是倔了點。”
張生苦笑著說:“哪止是一點兒。”
吵吵鬧鬧中,他們熬到了大三。有一天,衛敏看起來滿腹心事,好像有事想講,又不敢講。張生看出來了,追問她,她才說出了實情。對外漢語系在大三下學期開始有出國交流的機會。對這個專業來說,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如果要工作,可以實踐;如果想出國,正好當個跳板。不少人都爭著搶著要去,但這一次,系裡只推薦了衛敏。
張生問:“你想去嗎?”
衛敏眨巴著眼睛,充滿期待地問他:“你想讓我去嗎?”
張生想了想,很冷靜地說:“這麼大的事情,歸根到底還是要你自己做主。不過,我覺得這倒是個好機會”
衛敏眼睛裡的火光好像突然熄滅了。她安靜下來,一語不發地走到張生前面幾步。
張生追上她,卻也不知道該講什麼。
過了許久,衛敏盯著張生的眼睛說:“我本來以為,你會留我的。”
晚上,張生睡不著。他必須得承認,當他聽到衛敏說出國的時候,心裡竟然感到一陣輕鬆。雖然他也明白,這種輕鬆是罪惡的。況且,他覺得自己並沒有資格去挽留,也許,這才是他和衛敏最好的結局,他們都不該去扭轉命運。
可是,就算想得如此得清楚與明白,一想到兩人從相識到戀愛的點點滴滴,張生又覺得捨不得,放不下,心尖尖裡都是痛。就這樣,挽留和不挽留這兩個小人在他的頭腦裡浴血搏鬥,直到他終於筋疲力盡的睡去了。
好幾天,兩人都不敢跟對方聯絡。一直到某一天,張生突然意識到今天是衛敏的生日,去年在一起過生日的幸福畫面,突然一下子全湧進張生的腦海,他無法抑制住想見衛敏的衝動。他從上鋪一躍而去,衝到樓下去。天下就有那麼巧的事,他看見衛敏正遠遠地向他走來。
秋天正是好天氣。他們約好今天不講不開心的事情,逃課出去逛街。他們先是買了一張早場的學生票看電影,又去吃了一個很有名的黃魚面,然後,衛敏又央求張生帶她去遊樂園,給她買棉花糖,帶她坐旋轉木馬,一直玩到遊樂場關門。
回到學校,已經很晚了。可是衛敏就是不肯回宿舍,她央求張生再多陪她一會兒,再多陪她一會兒。張生摟著她,一直摟到手臂發麻。
宿舍樓裡的燈一盞盞地滅了,夜的味道也宿管阿姨開始鎖門。
“小敏,回去吧。天好冷哦。”張生拍拍衛敏的頭。
“我不。”衛敏急促地說。
“那我們去哪裡?”張生耐心又溫柔地問。
“隨便。”衛敏閉著眼睛說。
這樣的對話重複了兩遍,張生嘆了一口氣,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衛敏的意思,他覺得很茫然,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她。
他鼓起勇氣,摟著衛敏往學校的後門走去。學校後門有幾家小小的旅館,需要一個人的身份證就可以登記。前臺登記的人大概是看慣了這種學生情侶來看房的,也不會多問。可是張生總是有點心虛,總是覺得給他鑰匙的那個中年阿姨,帶著一絲似笑非笑地表情看著他。
房間裡有種情人旅館特有的曖昧。床頭櫃上,一個橙色的托盤裡,扎眼地放著兩盒避孕套。
張生和衛敏踏進房間,都有些手足無措。“小敏,我,我還是回去吧。”張生撫摸著衛敏的頭髮。
“張生,別走。”衛敏用背抵住門,滿臉通紅地盯著張生。她小巧的胸脯隨著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渾身因為緊張而微微地戰慄著。
原來,這就是衛敏的方式。她以為這樣以後,張生就有了足夠的理由去挽留她。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