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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最最煞風景的存在,陌芅實在不明白,為何父親要偏寵這等小人。他總是像個幽靈似的,突然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嚇人一跳。
扶蘇將妹妹扶起來站好,道:“胡亥弟弟找我有何事?”
佝僂在旁的趙高一雙浮腫的眼皮略抬了抬:“奴才不知。”
扶蘇略有些為難,但還是整了整衣裙,朝陌芅道:“我去你胡亥哥哥那裡,你回自己宮裡去歇著吧。”
陌芅哼了一聲,咕噥道:“胡亥是個壞東西,他找你,真不知又要怎樣捉弄你,哥哥你別老像個傻瓜似的,提防著他些。趙高,你,隨本公主回宮。”
那該死的奴才懨懨道:“小公主,世子找我還有事兒忙呢,恕趙高不能陪伴公主了。”
陌芅回頭對扶蘇道:“哥哥,你告訴十八哥,我借他的趙高一用。他若是敢不借,我就去告訴父皇。”
扶蘇皺了皺眉頭,無奈地笑笑,終於揮了揮手:“趙高,你隨公主去,若弟弟那兒找你,有我呢。”
小公主猶自氣哼哼地,不過總算提著裙子逶迤離去。
扶蘇目送著那背影直至瞧不見,又略站了會兒,轉身去了胡亥宮中。
胡亥這小子,終日閒極無聊,書簡也不讀,劍術也不練,三天兩頭找他這大哥的麻煩。這次卻似乎沒什麼花樣,甚至還請了素來與他不睦的蒙恬在座相陪。隔著窗,扶蘇稍稍挑眉驚異了下,施施然走了進去。
蒙恬坐著沒動,胡亥卻面上大放異彩,笑著起身道:“兄長,趙高去了這半日,我還以為,請你不來了呢。”
“找我就為喝酒?”扶蘇將衣袍一掠,坐下問。
胡亥亦且坐下,哈哈笑道:“兄長,胡亥想學帶兵打仗,將來兄長做了皇帝,我也好保家衛國,助你一臂之力。我思來想去,父皇這些屬下里頭,最善此道不是蒙大將軍麼,只可惜我與大將軍昔年不知哪裡有些誤會,一直不大來往,我想著蒙恬將軍最聽哥哥的話,所以想請哥哥你做箇中間人,讓我與將軍和好吧。”
扶蘇微笑:“這倒是你的好意,蒙將軍既已經來了你宮裡赴宴,想是用不著我出力了。”
蒙恬捋了捋絡腮鬍子,聲如洪鐘:“十八世子是以太子的名義下帖子請臣下,臣下豈敢不來!”
胡亥只是狂肆大笑。扶蘇也不以為意,親手為蒙恬滿上了酒。
卻說陌芅帶這趙高到了自己的麗景殿,幾個垂手侍立的女婢忙忙接了出來,小公主便喊:“去拿些核桃來,我想吃核桃。”
眾侍女面面相覷,不知這慣會戲弄人的小姑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什麼花生芝麻,核桃銀杏,堅果類的東西,她們腸胃嬌貴的小公主根本就克化不動,從來不吃的。可此刻,她一聲令下,誰敢怠慢,便有兩個侍女答應著去了,不多時從庫房領了些幹核桃來,拿小盤子裝得小山似的。
陌芅朝趙高揚了揚下巴:“趙高,你給我把這些核桃都剝好。”
趙高面色死氣沉沉,甕聲道:“回稟公主,沒有小鉗子,奴才剝不開。”
陌芅冷笑道:“有小鉗子還要你幹嘛?聽說你專門攛掇我父皇和胡亥幹這個幹那個,最是牙尖爪利,本公主哪,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你的爪子硬,還是這些核桃的殼兒硬。”往寢殿走了幾步,伸個懶腰回頭倦慵笑道:“我睡一覺,看待會兒起床有沒有核桃吃。”
她這一睡,直睡了一天一夜有餘。
宮裡的眾醫官來至麗景殿,輪番看診,只道是小公主練舞過於辛苦,偶感風寒,輕微發燒,只不過吃兩劑藥疏散疏散就好。陌芅昏昏沉沉被灌了些藥湯,再睡了個飽,便無事了,安然醒來時她只不過覺得渾身酸酸的,那是睡久了的緣故。
燈下,她打著哈欠坐在床沿上,接過侍女的熱毛巾輕輕在臉上擦了擦,因問:“我記得我睡覺之前讓趙高剝核桃,他剝了沒有?”
侍女垂首答:“稟公主,他剝了,手指全是血呢,那核桃上流的也是,髒兮兮的,怕是不能吃了,若公主要吃,奴婢們再弄新鮮的來。”
陌芅又擦手,一邊厭煩道:“剝了就好,誰要吃那種東西。”手裡巾帕停了停,問:“我哥哥扶蘇被胡亥找去了,有沒有被為難?”
侍女囁嚅著不能答,驚慌地低下頭。
陌芅站起來笑道:“你急什麼,告訴我就是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侍女便跪下了,抬頭竟是滿臉的淚,一面搖頭一面哭:“奴婢不敢說。”
陌芅捏著她下巴,心下也有些慌,手裡的熱毛巾帕子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