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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可以抗衡得了的呢?她很明白自己只是聊勝於無地說了這麼一句。
告別了老宮監,她揹著包袱在街上茫然地走著,深一腳淺一腳,腳步越來越沉,視線越來越模糊。陌芅是美人,即使病得蓬頭垢面,也是個病美人,格外惹人注目。然而對跟在她身後的人來說,比她本人更惹人矚目的是她背的上好蠶絲織就的包袱,鼓鼓囊囊的讓人猜測裡面的東西價值不菲。
她勇敢地迎接著各種好奇的目光。在她心裡,他們都是她的子民,自然也是可以信賴的朋友。
但是這種一廂情願的信賴很快就被人為地打破了。當那包袱被人一把搶走時,她沒有尖叫,而是愣了一愣,即刻很鎮定地開始追趕那小賊。只可憐足下無力,頭上發暈,氣喘吁吁的追趕遊戲沒有持續多久,她精疲力竭地軟軟倒地。
喉嚨口撕裂般地疼。太陽穴像是有萬千枚鋼針在扎。
啊,我要死了,她淒涼地想,讓我死吧,離開了扶蘇,我還要怎麼活呢,不如死了吧,死了比較清靜,如此正合我意啊!
作者有話要說: 抒(雷)得(死)一(人)手(不)好(償)情(命)
☆、扶蘇之死
一個真正的公主,是不會這麼悄無聲息地死去。
當她再度睜開眼睛時,她看到了一個穿丁香服色的華袍少年,他帶著毫不掩飾的驚豔之情盯著她。不,那目光不只是驚豔,甚至是有點飢餓的,好像她是什麼好吃的點心。
富家紈絝上街遊樂之時,撿到個美貌姑娘帶回家來,並不是撿了只貓,畢竟是轟動的。四鄰都來瞧,讚歎不已:“好俊的女子。”“而且高貴。”“梅琴公子好福氣啊。”
陌芅被他們圍觀得很不好意思。而照他們說的,難道她在路上被人撿到,她就屬於這個人了麼?即使是件東西,是個不懂得為自己辯解的啞巴物件兒,還講個路不拾遺呢,更何況她還是個活生生的人!所以她又有點不忿。
穿著丁香色蟒袍的少年看著她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深覺有趣,終於拱拱手開口:“姑娘,在下,梅琴,梅蘭竹菊的梅,琴棋書畫的琴,怎麼稱呼姑娘呢?”
陌芅望著他,踟躕了會兒,眼波流轉,低聲答道:“我,叫我小陌。”她起身下床,引得周圍人一陣慌張,退了幾丈遠,不知為何,此女子雖然是街道上撿回來,卻自有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嚴氣度,叫人不敢褻瀆。
她面帶感激,但似乎不知道如何對人表達謝意,只是欲言又止地動了動嘴,轉身便走了。梅琴忙道:“姑娘是去投親的嗎?據梅某所見,你的行囊被人搶去,此刻身無分文吧?如今孤零零的,怎麼謀生呢?不如先在此週轉幾日,等找回姑娘的包袱,再離開也不遲呀!”
周圍剩下的人現在多半都是梅家的僕從了,他們也都隨著主人小聲說,先留下來吧,先留下來吧。
陌芅的肚子咕嚕鳴了一聲。她紅了臉,捂著肚子,十分難為情。在宮中,這要被視為失儀的,教習嬤嬤的鞭子早就下來了。但是此刻,她稍微自由,於是回過臉璀璨一笑:“梅公子,有粥嗎?”
天姿閣,大秦享有盛名的樂娘舞娘勝地。
要找美人,只管來天姿閣,只不過這裡的美人,都是冷豔的居多,輕易不和人搭話的。這其中更有一個新來的神秘的舞姬,據說國色天香,才十五歲,卻跳得好極了,勝過諸人,但她從不出面登臺表演,只教給新進的舞娘怎麼跳,還有那些大家閨秀想學舞藝的,她會接待。
陌芅覺得,在天姿閣教舞,比在深宮做大秦的公主要充實。她很慶幸自己在宮中學舞了,如今不至於一無所長。要知道,並不是每位公主都願意習舞。她的姐姐們有些已經出閣,有的尚且待字閨中,但她們都嫌棄那些個自討苦吃的舞步太折磨人了,她們想得也並非沒有道理:既然貴為帝國公主,只需要安富尊榮地觀賞別人跳舞,為何還要那麼麻煩,自己親身去學呢?
陌芅與她們不同的地方在於,她有想要取悅的人,她要跳舞給父親看,跳舞給扶蘇看,所以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自願進承錦殿學舞了,頗吃了一點兒苦。
《陌上流蘇》,她花了多少心血啊,可是還沒等到她真正表演一次,便被流放到這關外來了。咸陽城的訊息傳到這裡,足要小半個月。
“陌娘師父,你在想什麼呢?”新來的女弟子虞姬好奇地打量她,探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喚回了她脫韁的神思。
陌芅道:“我在想家。”
虞姬噗嗤笑了,指著簾外喝茶的梅琴道:“想家?師父,你太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