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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強本來想開口問問,繼續跟周南往深處探討一下這個問題,但突然又一想,正好趁機看看周南的資本運作能力,也就閉口不言,刻意迴避了這個問題。
兩人就在縣委機關大院對面的一個小飯館裡吃飯,沒有外人,點了四個菜,要了一瓶酒,對半吹了。雖然號稱是張強請客,但最後還是周南搶著結了帳,一共花了才不到一百塊錢。
其實,張強本來是想讓秘書去結的,但見周南結了,也就沒再說什麼。左右不過是一頓便飯,周南又是有錢人,他也不再刻意矯情什麼。況且,下級請領導吃飯,這是多麼天經地義的事情。領導說要請客,基本上結賬自勺都是下屬。
這是周南頭一次跟縣委書記張強在私底下單獨接觸,他感覺張強這人還不錯,很平和很樸實的一個縣委書記,從他的話裡話外,周南也能感覺出,張強也是一個想要做些實事的人,只是受寧山縣的各種條件制約,這些年,他一直沒有找對一條合適的發展之路來。
其實,對於一個貧困縣來說,不要說發展和脫貧致富,就算是維持正常運轉都不容易。
經濟不發達,地方財政收入很低,政府手裡沒有錢,幹什麼都受到掣肘。
因此,剛上任縣委書記的時候,張強還躊躇滿志準備大幹特幹做出一番事業來,但所謂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後來的事實證明,不是他不想做事,而是事情太難做一一他後來自覺能當好一任“太平官”,維持住寧山縣的現狀,不出亂子不出問題,就相當不易了。
周南回到鎮裡,已經是下午一點半多。他剛走進辦公室,聽到他動靜的張志軍,就恭謹地捏著一份“明細表”敲門走進來,將之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低低道,“周書記,這是您要的明細表。”
周南掃了張志軍一眼,去過“明細表”俯身仔細看了起來。說實話,他越看心頭越憤怒,這些鎮幹部官不大、級別不高,但在這個吃喝玩樂上卻一點也不合糊,簽字最多的副鎮長陳江宇,竟然高達35次,金額每次都在200元上下。
但憤怒歸憤怒,周南卻還是不能表現出來。畢竟,法不責眾,下一步他的工作還要這些人來支援,為了長遠和大局著想,他只有壓下自己的火氣。
在這個時候,鬧出這種群體上訪索要債務的風波,擺明了就是衝著他來的,鎮裡肯定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他,就看他怎麼處理了。
心念電閃,周南突然笑了笑,“好了,就放我這裡吧。”
“你通知幾個鎮領導先上我這裡來開個碰頭會。”周南擺了擺手,“抓緊時間讓他們過來!”
鎮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邱剛頭一個趕了過來,他進門恭聲道,“周書記。”
“老邱,坐。”周南抓起自己桌上的中華煙扔過一根去。
不多時,副鎮長馬忠零、陳江宇和李彭都臉色尷尬地進門來,默然坐在了沙發上。孫文革最後一個進門,他面色有些複雜地匆匆瞥了周南一限,然後沒有說什麼,就抓過一把椅子坐在了一個角落裡。
“在開全體人員大會之前,把大家召集過來,主要是想要跟大家通通氣,看看這事兒怎麼處l裡。”周南清冷的目光從眾人身上劃過,將手裡的“明細表”遞給了最靠近他的邱剛,“這是我讓黨政辦整理的賬目明細,大家可以看一看。”
邱剛尷尬地一笑,接過後匆匆掃了幾眼,然後又遞給了馬忠零等人。眾人漲紅著臉,挨個假模假樣地看了一個遍,然後都一起默然不語。
其實還用看嗎?他們自個籤的字,自個心裡有數。
周南嘆了口氣,“大家都談談吧,這事兒該怎麼處理?賬目是清楚的,賴賬肯定是不可能自勺。但是我問過財務,鎮上現在拿不出這麼多錢來。人家逼債正急,我們怎麼辦?”
陳江宇猶豫了一下,輕輕道,“周書記,鎮上的經費一直都不足,所以鎮上一直都是負債運轉,雖然字是我們幾個籤的,但是這個錢可不是花在我們幾個人身上。上面來了工作組,縣領導、市領導下來檢查工作,我們總得招待一下吧?不用說多了,他們一年下來個十幾次,這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就以去年我出面接待的市農業局和畜牧局的工作組來說吧,他們一共來了8次,每次都要在鎮上吃飯,.李彭也附和道,“是啊,周書記,上面來人多,迎來送往的,鎮裡這點經費怎麼夠喲不要說市裡的人,就是縣裡的部門下來,我們也不敢怠慢。怠慢了哪一個,都會給我們穿小鞋。”
周南雖然心裡曬然,但臉上卻神色平靜,微微一笑道,“債務是怎麼